商昭的分析是正确的,但问题是在福阳县一切正常的情况下,这次若商昭没有经过此地,也没有发生雹灾的话,也就什么都发现不了。
翌日,顾青与关玲查了几个小镇和村子的情况下,带回了不好的消息,福阳县的百姓不像大家想像的过的好,甚直可以用凄惨形容。
顾青凝着脸,沉声道:“福阳县知县不知攀上了朝廷哪位官员,自以为有后台,什么丧天良的事都敢干,朝廷轻徭轻赋,他却打着朝廷的旗号私下设立各种苛损杂税。
百姓被压榨的狠了,想上京告御状,却连城门都进不去,侥幸进了城也求助无门,这个知县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百姓原本就过的喘不过气来,再被天灾一祸害,更没活路了,房屋被砸坏有八成,死伤严重,家中原本就吃不饱肚子,眼下受了伤更没钱治疗。
“皇祖父只登基两年,加上父皇也拢共才不到五年,短短几年朝廷就出了大贪官,倒是好手段,朝中竟无一人发觉,除了福阳县,只怕其他府城也有这种拖垮朝廷根基的狗官,若是放任不管,我们商家的江山岂不是很快就要从根子里就烂透?”
商昭俊脸绷紧,这是怒到极致了,他是越愤怒越表现的冷静,宋长乐真怕他憋出内伤来,有气就该直接发出来,憋着摁住容易伤身。
不过她也明白,生在皇室从小就必须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不管是怒到极致还是激动高兴都不能太浮于表面,否则容易让人猜出喜好,对自身不利。
左右憋了这么多年也没憋出病来,她还是不会自作聪明劝些有的没的了。
沉思片刻,商昭下令,“令福阳县知县立刻派衙役往各地赈灾,召集郎中前往各个村镇给百姓治伤,药钱由县衙垫付。”
“只怕那知县不会配合,到时候少不得要用强硬的手段。”关玲冷着脸接话。
“传孤的令,福阳县官府必须无条件赈灾,若敢违抗,立刻逮捕押入大牢。”这种贪官直接斩杀了也活该,不过商昭到底不能越过皇帝去,还是先把人关押大牢,回头再押回京由圣上亲自下令如何处置。
谁知商昭等人还未去县衙,知县却神通广大,消息灵通,竟然派衙役先找了过来,说是离县城不远的一个村子伤亡惨重,早先县令已经带着人过去救灾,但情况太过严重,县衙人手不够,希望太子能搭把手。
“孤昨日才到福阳县,又遇上雹灾,知县一夜之间便摸清楚孤的行踪,这是早就盯上孤了,很好,孤倒想看看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商昭满腔怒火突然全散了去,直接笑了出来。
宋长乐一早起来就眼皮在跳,这会儿更是心中不安,“阿昭只怕那知县设了陷阱,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你留在客栈,让关玲和暗一暗二保护你,我会速去速回,你且安心在客栈等我回来。”商昭握住她的手安抚道。
“好,我不乱跑,你们要小心些。”宋长乐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情况不宜跟着出门,乖巧的答应。
知县所说的那个村子确实离县城不远,出了城骑马半个时辰就到了,且一路上都很平静,并没有出乱子。
到了上阳村,商昭等人发现这村子灾情确实严重。
因着大多是茅草屋,很多人都受了伤,直接被砸死的也有十几个,此时知县正带着人把受伤的村民抬到晒谷坪集合,便于郎中包扎治疗。
见到太子等人出现,知县连忙过来拜见,此人长得颇斯文,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商昭抬眼去看顾青,顾青附在他耳边低语。
“此人叫全俊男,全家是于州的世家名门,全俊男是成宗年间中的举,这个官是前两年花了六万两银子捐来的。”
全俊男像是没看见太子与顾青的眉眼官司,泰然自若的禀报着上阳村的情况,村里有多少人口,死了几个,重伤几个,轻伤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