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震将信打开,瞧着里面白纸黑字,笔迹绝对是李啸飞所写,只是语气强势霸道,根本不是他那优柔寡断黏糊的风格。
欧阳震、欧阳侧妃及其爹娘急匆匆跑至大门,见到几十个脸色灰败垂头丧气的奴仆、奴婢站在堆积如山的箱子、木床、古董旁边,近千名百姓站在不远处围观议论纷纷,再环视四周,那四皇子府的侍卫竟然走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欧阳震叫道:「人呢!」
欧阳侧妃哭叫着跑下台阶,伸手连着狠狠扇了三个奴婢耳光,吼叫道:「好大的胆,谁叫你们离开皇子府?本侧妃要去找四皇子问个清楚,我做错什么,他如此对我!」
平唐国的女子若被普通男子休掉,还有机会再嫁。可是欧阳侧妃被当今陛下的亲儿子四皇子所休,除非陛下特批,否则此生都不能再嫁。
欧阳侧妃昨日还在王府里的宴会上出尽风头还扬言要谢玲珑如何、如何,今个便被休了,如同从云端一下子跌落到地狱,本就喜欢打下人的她怒火中烧,也不顾忌形象,当场暴打下人。
奴仆、奴婢统统跪下,被欧阳侧妃用脚狠狠的踢,却无人敢吭声,怕她发疯会杀人。
围观的百姓都是胡奇特意安排从附近几个村里叫来,让他们看看这就是欧阳家族嫡女的真面目,被休弃是她自作自受。
欧阳震手里的一页薄薄的休书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瞧着侄女欧阳凤冰疯了似的去摔嫁妆古董,一件价值三千两银年前官窑出品的鱼形壶哗一声碎了,肉一阵疼,心里暗恨四皇子狠绝,瞪眼跟弟弟、弟媳叫道:「她在府门前闹什么,成何体统,还嫌不够丢人?」
众人将接近疯癫的欧阳凤冰拖回府去,赶紧把嫁妆抬进去,在百姓的叫笑声中关上大门。
胡奇返回皇子府,听到从后院里传来几十人嘶心裂肺的叫声,丝毫不怜悯,心道:主子早该整顿家风。
李啸飞听完胡奇禀报,又叫胡奇立刻将三位贵妾押送到望梅庵堂去静休,没有他的命令不得离开庵堂,若被发现擅自离开一次,那下场会跟欧阳凤冰一样被休掉。
李啸飞整顿完后院,想着过些日子便亲自去济州接回李秦、李湘,秦家若不同意,他就听明王的主意屈尊一回在秦府跪下「耍赖皮」直到秦家二老同意为止,绝不能让正妃秦蜜留下的一对儿女日后不认他。
寒冬的清晨下起小雪,长安被星点的碎雪笼罩着,一辆辆轻便的双轮单马马车载着各部官员奔向皇宫。
官员们早朝列班之前会互相碰个面,谈谈昨日长安发出的大事。
昨个对前日四皇子休欧阳侧妃议论纷纷,看笑话、拍手叫好、幸灾乐祸的都有。
今个说的是一件更大的事。
昨日李自原在护国寺九棵灵银树下单膝下跪向静公主口称「姑姑。」,双手将先帝用的镶金刚钻铁木制龙头杖呈上,让她用此杖上打昏君下打恶臣,并册封她为比正一品还高的无品级帝皇公主,帝后、后宫妃嫔、宗室王爷、文武百官见到她都要行礼。
早朝一退,众官员连忙回府带着妻儿、礼物去公主府拜见这位为平唐国付出一辈子的帝皇静公主,结果被守门奴仆告知静公主在郊外的福乐庄长居,回到长安一次未到过公主府。
冬日早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灵紫檀木窗糊着的白宣纸照进宽敞明亮飘漫着沉香味道的大厅里,几个老妇人穿着鲜亮昂贵的缂织袄裤靠坐在椅上谈天,目光追逐着在中间空地奔跑玩闹的三个孩童。
中年奴婢紫叶站在一旁,双手呈着一根杖头镶着一颗红枣大光芒四射钻石乌黑色的龙头杖,谢玲珑、江碧、江芸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雕刻精美大气磅礴龙纹的杖身。
谢玲珑双手握住杖身,用尽全力方举起一尺高,放下后听完小白的分析,赞叹道:「此杖竟是用铁树和天上陨石合炼而成,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