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何家马球比赛大败输给长安何家的事一夜之间在长安城传开。
以前何太后未废时,何家族长每年来长安都会住在千菊园,如今何太后贬为美人,尸骨从皇陵里移出,今非昔比,何乾带着平妻高丽贵女和族人住进了离千菊园不远处的一座庄子。
白、张、欧阳三家族长只是派族人给何乾送来时令果蔬、盆景、生活用品等等,客气的邀请他几日后观看三族跟突厥人的马球赛。
何乾气恼的在屋里跟几个心腹族人喝着闷酒。高丽贵女带着奴婢坐马车去东、西市逛店铺。
长安城街坊、村子的人都在议论马球比赛,长安何家轻松打败洛阳何家,明个必会打败突厥马球队。
驿馆离东市不远,十几个突厥人去打酒买肉吃,被长安百姓指着背影嘲讽怒骂。
突厥人听不懂平唐语,但不是傻子,从百姓的神态看出是在侮辱他们。
「爷手里有人命,再多几条无妨。听说平唐人的脖子很脆,爷要试着拧拧!」
「爷憋屈够了,要借着马球赛玩死平唐人。」
「阿古拉皇子叫爷们在球场上狠狠的打平唐人,打赢一场每人奖三两银子。爷不缺银钱,就是想杀人。哈哈。」
突厥人买了酒肉在驿馆里痛快吃着,大骂平唐人。他们都是杀人犯,双手沾满血腥,在逃脱官府追捕时练了出神入化的骑术,个个都是马球高手,根本不把平唐国的三十支马球队伍放在眼里。
晴空万里,春风送暖,田地一片绿色,野花点缀着山林,鸟儿枝头鸣唱,春意浓浓。
护国寺会客厅,灵果、灵茶清香飘漫,和原主持坐在正前方上座,右侧坐着谢玲珑、和泉、九大长老,左侧坐着锡拉木林寺三位长老那日松、阿古达木与哈森。
那日松今仅十二岁,却是排在另外两位长老前面。
他生得一张瓜子脸,皮肤粉白,一字眉、桃花眼、高鼻、薄唇,英俊清秀,气质成熟稳重,看上去像二十几岁,若是只看容貌,会以为他平唐国的江南人。
那日松见众僧惊诧他的容貌,再一次将身世公布于众,面色平静用流利的平唐语道:「我爹是贵国的一名军人,当年受伤被我娘救了,有过一夜情缘,后来他走了,再未回来。」
「我娘未婚生子,一直被部落讥讽,活得很艰难。」
「我长到三岁,容貌越来越像我爹,部落的人查出我娘竟救过敌国军人,还为敌国军人生下孩子,用马鞭把我娘抽得遍体鳞伤,说我是孽种,要把我杀了,我娘只有将我送进千里外的锡拉木林寺出家。我娘怕部落的人不放过我,回到族里吞金自尽。」
「我的这张脸害死了我娘。」
众僧听了均目光悲悯,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谢玲珑望向和泉,见他眉头微蹙,想必感触不少。和泉与那日松同样是孤儿,幼年出家,他得到的母爱远远不如那日松的多。那日松对娘亲的追忆可以逢人就讲,和泉却是绝对不能。
那日松认真道:「此次我来平唐,压根不打算寻找我爹。他不配。」
阿古达木轻声道:「小师弟,佛家四大皆空,看来你还未完全做到。」
和原主持道:「佛家讲究真性情、返璞归真,那日松长老有心结,在倾诉的过程中解开,也是在参悟佛法。」
和泉问道:「阿古达木,你的弟子哈斯巴根亲王在我国做奸细被杀,你能否放得下他,你对平唐有没有心结?」
阿古达木目光闪烁,道:「他是贫僧最欣赏、天赋最好的弟子,贫曾念了七七四十九日的菩萨经超渡他。此次主持特意让贫僧到平唐来解心结。」
和泉冷哼道:「你的这位得意弟子设毒计,一日就在长安荷园杀了近百人。我、明王在潭州差点被他的阴谋杀死。洛阳、长安因他大乱。前太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