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说这些平唐话时,口齿流利,吐字清楚,根本不像是高丽人,显然是提前练过的。
李湘与李烟相互对望,不明白大宫女所代表的高丽国王图谋谢玲珑什么。
唐小离屈膝行礼,却面无恭敬之色,道:「王后,我是长安何家孙媳唐小离。长安何家收到您的十八张帖子,湘雪公主今派我一人全权代表,两件寿礼入园时已送交您的宫人。不过,您若是认为应该一人送一份礼,嫌我们长安何家礼物数量少,那就退还于我,我这就离开。」
姑嫂二人刚才商议好今日不向李笑发难。李笑刚才瞧谢玲珑的眼神不善,唐小离担忧李笑会害谢玲珑,这就发出此问。
李笑为办这个寿诞前后用去十几万两银钱,至今为止收到几百名官员夫人的礼物合起来折不到三万两银钱,唐皇后未到、李自原的圣旨未下、长安何家只送了两件礼物,这与她的期盼值相差甚远。
李笑刚才未出去相迎,就是因为气愤,如今唐小离竟敢当众问她这般讥讽的话,心里火腾的直冲脑袋,正要发作,旁边大宫女已上前行礼解释道:「王后宽厚,岂会在意寿礼多少。这位贵人,您请入座。」
大宫女要请众女入了席,全跟李笑坐到了第一排。她的目光扫过表情复杂的李笑时,眉头一皱,转身不动声色的行至李笑的身后,俯身以高丽语低语两句。
李笑强制压下对唐小离的怒火,将点戏的单子交给了坐在右侧的谢玲珑,露出一个示好的笑容,道:「今个的戏班子可是全长安最有名气的,妹妹瞧瞧听什么曲子。」
李湘立刻咳嗽一声,高声道:「笑娘,你叫错了,你跟俺同辈份,你得随着俺叫她小婶娘才对。」
李笑扭头去瞧,见李湘笑容天真无邪,不是在有意针对她,气得不知如何驳斥。
后面坐的人均笑了,几个皇族宗室的郡主、县主、夫人都高声道:「是啊,若论辈份,笑娘在这里面跟湘公主一样,都得叫我一声婶娘!」「得叫我堂姑。」「笑娘,你原先未出嫁前,小嘴可甜着呢,每次宴会带着你弟弟,跟在我身后叫姑姑。」「咱们坐了两个时辰,始终觉得别扭,这一叫她笑娘就放轻松了。」「咱们叫王后笑娘,才显得亲热。」
李笑憋着火,嘴唇紧抿,李和泉只是个孤儿、野种,谢玲珑是屠夫的外孙女,堂堂王后岂能称他们为长辈。
一位郡主笑问道:「笑娘,今个怎么未把你与高丽国王生得小小娘带来?」「是啊,当年长安多少小娘想要嫁给高丽国王,笑娘有福,被陛下赐了婚。」
李笑愤怒的恨不得拿起桌前的茶杯砸到那两位郡主脑袋上。
李笑想到大婚当晚入了洞房见到高丽国王时的惊悚……种种屈辱不堪的回忆像刀片一样凌迟她的灵魂,胸脯上下起伏,众女的声音变得十分刺耳,心情沉重的将戏单放到了谢玲珑身前的桌上。
谢玲珑将李笑的表情尽收眼底,心想着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道:「王后,不瞒你说,我是湖南道人,听不惯秦腔,今个是你过寿,还是你这个寿星点吧。」
白丽接过宫女递来美人图紫檀木香扇,打开扇子扇风,环视四周,道:「这棚子里不通风热得很,我最是怕热,再坐一会就得走,不然会中暑。」
大宫女一听连忙使眼色,可惜李笑未瞧见,只有出声道:「王后,已至午时,那边寿宴备好,您看?」
李笑这才邀请戏棚里所有人去吃寿宴,在前往宴厅的青石小路,瞅着机会问谢玲珑道:「本王后想在高丽国送给你一笔价值连城的大生意,不知你可感兴趣?」
谢玲珑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便错开两步,让李湘先行,跟众女走到一起。
李笑见谢玲珑有意躲避,气得握紧拳头,咒骂谢玲珑奸商滑头,明明浑身铜钱臭,还要装着清高不在意。
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