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背叛他。

左道奇轻笑一声，“人是复杂的生物，神祇死了，再去信奉一个就是，反正幽冥中你这样的，还有十七个。”

阴极冥蛇冷笑一声，“小子，你以为我等神祇，会随随便便收纳别人的信徒？”

左道奇笑了笑，“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管他们有没有侍奉新神，你都已经被他们抛弃。”

他与阴极冥蛇之间的关系颇为复杂奇妙，虽是合作，但也有颇多龌龊的事情，这冥蛇有诸多秘密隐瞒，他也与之虚伪以蛇，以各种灵物，不断套取好处。

冥蛇没了声音，塔中唯有雷声轰鸣。

许久，他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告诉我这些，想要得到什么？”

左道奇再度轻笑一声，开口说道，“既然他们已经变节，便不如将之全部一网打尽，不但替蛇神除了心腹之患，还能让我立下功劳，得到好处分润给蛇神，让你更好的恢复。”

阴极冥蛇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你倒是巧舌如黄，善于挑拨，我的信徒只是逃跑，你便说他们变节，跑来本神这里，你可是把本神当傻子了？”

左道奇口中说着不敢，面上表情丝毫没变。

最终开口说道，“阴蛇楼有楼主以及三大神祭使，蛇神告诉我如何追踪他们，我可以献五千灵石。”

冥蛇听到五千灵石，身躯在雷泽中微微游动。

不再言语。

左道奇知道他已经心动，“蛇神不妨考虑考虑，几个背叛者的消息，对你我而言，都有好处的。”

“等到你恢复过来，再收纳信徒，对全盛时期的蛇神而言，轻而易举。”

神识回归本体，左道奇扫了一眼生活类剧本《斩邪》，三个神丹与一个登楼，应该足以将他的修为更上一层。

太子身死，大晋已经进入风云变幻的时期，他必须尽快提升修为了。

阴蛇楼的这几个首脑，原本就是他赖在京都中的手段，既然太子已经死了，他不用再去西陲，自然没了再留下来的必要。

这些都是他即将收获的‘修为’啊。

他带着小吉子向宫外走去。

却在刚刚出宫时，看到了一个一袭黑衣，浑身充满了悲哀之气的男人，此人赤手空拳，却隐隐有一道锋锐无比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

袁震自然也看到了左道奇，他神情澹漠的开口。

“我等了你三日。”

袁震目光直视他，“你又重拾武道了吗？”

虽感觉不到左道奇气血的变化，但他对于一个人的精气神感知是何等敏锐，已经发现左道奇行走间的轻微变化。

左道奇并未否认，只是望着他，“今日？”

袁震摇摇头，目中隐隐有悲伤流露，“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一战，等我回来。”

左道奇抱拳，微微躬身，“袁兄一路好走。”

他自然知道袁震说的‘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

袁震乃太子死党，太子遇刺身亡，杀死一个武痴的恩人，毫无疑问会激怒这个武痴。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袁震也陷入了心障。

他必须要去西陲寻找石云在，哪怕他不是对手，他也必须要为之一战，这是他的心障。

想来太师袁忠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对于袁震的离开并未阻拦。

袁震依旧看着左道奇，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杀苏南飞，你做的不错。”

左道奇并不喜欢被他用长辈的姿态评价自己，但也并未多言，只是转身准备离开。

“去梧州段家的洗练池的名额，我已经通知段家，十月份荧惑之日，你自去便可。”

继而袁震用左道奇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低喃道，“若是我一去不回的话……”

左道奇回头，他已经潇洒转身，褪去了一身紫色华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