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大陆。
帝都山。
绚壁如削,灿若五金之铁,。
山高无径,屹立如登天奇塔,立于天地之间。
其巅平整方正,纵横而去,约有五六百丈。
山顶正中,又有一百九十九层阶梯屹立其上。
黑色的阶梯,六边菱形次第垒去,层层叠叠比山更像是登天的宝塔。
但阶梯之上,才是真正宝塔,青色宝塔如仙界琼楼,高耸直入云霄。
青塔封藏已久,夕阳斜照,塔寂如山,黑门如凝。
天地间传来一阵奇异的号角之声,如神龙出渊,鬼神惊泣,震荡于群山之中。
过了片刻,那久未开启的黑门,突然“咿呀”一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塔内走了出来。
这人金冠束髻,眼似电芒,顾盼之间,只是面沉如水,缓步走来,一股凌然之威直达数百丈之外。
夕阳照在他伟岸的身躯上,一起映倒在高塔的影子里,将斜前方一百九十九层阶梯都笼罩在阴影之中,阴影直去,竟似延伸到帝都山外。
阴影之下,快速地飞来一个四翼奇兽。
奇兽一飞上山巅,上边就有一人跳下,然后跪倒在长阶之下。
“禀告帝君,封岭国饥荒数年,时局渐乱,乱像纷呈,臣民思君已久,还请帝君下山主持大局!”
金冠束髻之人竟是权倾天下的帝君,不知为何一个人在这人所难至的高山之上,封藏的宝塔之中,孤独地自居其间。
帝君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他手中突然一柄长剑刺出,“嗤”地一声,寒冰一般的利剑已刺在那跪倒之人的胸口。
“为什么?父君,我是你的儿子载意,父君,你,你……”
跪地的人已经顿首在地,就像是认错的人趴在那里一般,一动也不再动。
“载吾厚意,却毫无担当,该杀!”
鹤鸣声中,山间又凭空飞来一人,他见帝君高大的身影不怒自威,不由急飞身阶下,跟着也跪了下来。
“蝉日!你又为何而来?”
“禀告父君,西方天有异像,姬无令私传流言又拥兵自重不听调令,儿臣屡次征讨皆不能服之,眼见四方之雄蠢蠢欲动,还请父君出面以安天下之心!”
“聒噪蠢目,无能无识!该杀!”
血红的剑,无情之极,话语一落,又杀一人。
剑已不见,帝君缓缓转过身去,看都不看那跪倒在地的尸体一身,就向高塔慢慢走回。
一阵狂风挟带着严寒,就像一场暴风雪,从北方而至。
风雪之中,一道高瘦的人影已飞落在帝君的身后。
来人看了一眼倒在阶下的两具尸身,眼中厉芒闪烁,也不跪下,只是屹立原地,疾声问道:“父亲,二弟三弟有何过错,为何被你戳杀于此?”
“应月,你在教我做事吗?”
“不敢!至亲可杀,难道这就是为君之道?”
“哼!我问你,你北去经年,一直杳无音讯,现在又突然回来,可是北去一行有了收获?”
“天下苍黎,多不聊生,世间亿民,难安其舍。父亲身居帝位,为何不问帝君国事?反问这虚幻仙途?我虽去过北方,也历尽旋海流山,但我又不想成仙,何必又去问成仙之事?”
“你……你坏我大事,你说该怎么办!”帝君的话咄咄逼人,锋芒毕尽。
应月听了此话,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手伸向了腰间。
“该死!”
帝君暴怒震喝,宝剑不知又从那里刺了出来。
无数惊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随着红若灿霞的宝剑一起,疾刺在应月身上。
应月手中的动作竟丝毫不停,他中了这毁天灭地的一剑,却似没事一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