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才慢慢停了下来。
雪停了之后,冬日的薄阳就出了来,惨白的阳光照在路上,映着冷雪薄冰,反显得更是清冷。
吴初雪早就醒了,他是被冻醒的,他冻醒之后,又加了一把火取暖。
他也是被饿醒的,他晚上也未吃饭,到了这第二天早上,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没有走,不是那留恋那篝火的温暖,也不是不想填五脏庙,而是他心中另有计较,所以故意在这里等待。
直到日上三竿,小风才迟迟醒来。
一醒觉,他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似发朽一般疼痛。
身上虽痛,但头却不痛了,身子已不再发重发沉,显然,风寒病症已好了许多,这疼痛只是大病初好应有的征兆。
他迷迷糊糊中睁开眼来,突然发现身前有个人在盯着他,不由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去。
待看清眼前只是一个干干瘦瘦,还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人,他才放下心来。
但这人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小风还是有些不自在,不由问道:“你是谁?”
吴初寻见他醒了,不由咳嗽一声说道:“小朋友,不,小兄弟,你醒了啊!看来,我这风寒丸治你这病还真有奇效。”
小风听他如此说,才知是这人用药救了他,就忙挣扎起身道谢不已。
吴初雪也不谦虚,挺身而受。
他见小风施完礼静立一旁,赶紧又似谈心一般,说自己是当地有名的大夫,因见了小风病倒庙中,病情奇重无比,他本着一片仁心,只想着救人要紧,就用一粒秘方配制的风寒丸治好了小风。
又见小风孤身一人,为了他安全着想,就点了堆火为他取暖,然后拼着一夜不睡护卫小风到天明。
这一番“出自肺腑”的感言,只感动得小风唏嘘不已,不由再三道谢。
吴初雪见小风只是一味道谢,看上去有些愚笨不明之像,心中不由暗急起来。
他心下急转,不由说道:“小兄弟,不瞒你说,这伤寒丸是我祖传秘方,之前嘛!效果有些不稳定,不过!经过我苦心改良之后,效果已达到一丸病除的神效。嗯!这药材甚是难得,更妙在这配方,任你多重的风寒病症,也不用服两粒药丸,可见效果,嗯,真可谓灵丹妙药。如此妙药面世,若在大镇重城,恐怕早就供不应求了。只是我故土难离,只想造福家乡,谁想这乡下野民,愚笨得紧,总是流言障目,搞什么人云也云,一句话,就是讲口碑。对!再好的药也要宣传嘛!小兄弟,你懂的!咳咳…”
吴初雪怎么也算半个读书人,礼乐之书读过不少,也颇有些羞耻之心,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说起自觉有些难为情,只有拼命咳嗽掩饰。
小风也不是蠢笨人,已猜着吴初雪的心思,就道:“这位…嗯…大夫,你救我我,我也是懂知恩图报的人,我一会儿就去镇上,一定会把…嗯…大夫”
“吴大夫”吴初雪提醒道。
“对,吴大夫你这风寒丸,对,一丸药就治好我这风寒重症的事,嗯,一定好好宣扬一番。”
“对了!”吴初雪干瘦的脸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又觉得有些不妥,接着又拧起了眉头。过了一阵,他才迟疑说道:“你是外地生人,突然去游说也不妥,这样吧!反正你病刚好,还需要将息一阵,就去我家住个几天,反正有你一口吃的,你每天只需要上街去混个脸熟,脸熟之后,到处随便说说就行了。”
小风眉头紧皱,自己已受了他一药之恩,自觉已有些恩情难报。
若再要去吃他的白饭,这吃人的嘴更短,白饭一吃下肚来,再加上寄人篱下,只怕更违心的事,都要被他逼着做出来,没来由地受治于人,好不自在。
但这吴大夫也算救了自己一命,自己若不答应,又显得自己太无情无义,若是答应下来,大违本心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