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决定吧!”
风晓心中虽是失落,但听了琴七话,心中也生出一股狠劲,也不答话,就拿过一根竹子,再行制作起来。
夜色如墨,风晓也不点火,只凭着夜眼细细用剑,他见琴七丢弃了竹笛只在一旁,不由暗暗捡来细加对照。
这次制来更慢,直到夜半时分,他才再制成一笛。
琴七检查长笛,叹道:“你只知仿其形,却忘了声乐皆从乐器而来的道理,你不解其真谛,万难制出笛来。”
一番话,只说的风晓心中微微一亮,他思虑良久,又拿起一截竹子,又端详良久,才开始动作。这次制作,动作已不拘泥于琴七的动作,但每做一步,他都反复检查,又自想其法,试探每步做成的效果。
这次制成一笛,天已快是微亮,晨曦微起,他心下忐忑不安地将笛子递给琴七。
琴七检索一阵,这次却没发表任何评语,只说了声“继续!”
就这样,两人一直呆在那河边,风晓不断专研,若有心得,也不心喜,若有失手,也不失落,只不断探索制作。
也不知制作了多少支笛子,风晓慢慢也不心急于制作笛子,反陷入一种奇妙的研究状态,只想将手中那两尺细竹,努力融入一种内心的构想之中。
终于,琴七没再扔笛子,只让风晓将制成的笛子自行吹奏一番,风晓也随着心境,随心吹去,开始还是荒腔野调,但随着琴七不断让他制笛吹笛,调子也理出一些节奏来,虽是小曲,但也不算难听。
琴七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讨过竹笛,自行吹奏起来。
笛声清越,只似竹出空山,又似万千努力,水滴石穿,风晓慢慢听去,心中若有所悟。
再制作下一把笛子时,风晓先自行吹奏,再交给琴七吹奏,如此反复,又制了十余支,风晓记忆纯熟,已可在盏茶功夫内制成一笛,吹来乐曲,只觉随心所欲,心中一无所滞。
琴七点了点头,叫道:“可以了,你以后有机会再练习吧!我心有所感,想吹奏一曲,你能听就听吧!”
说完,琴七就拿过风晓新制成的竹笛吹奏起来。
听闻曲声呜咽,似地底暗有低语,过了一阵,曲声渐起,又似天空有所回应。
天地交感之际,一线忽起,只觉有股清气升腾上空,幽幽郁结,似为一云。
云聚云散,如凝如续,奇异声响之中,淅沥小雨从天而降,雨中带着一道难以言语的物体。
那物随着雨水缓缓降至,落在草木沙石之上,又沁入地下。
过了良久,那物顺着山间岩壁浸透而出,滴水悬于青岩,涓滴之水又与不知名的细流融合,细流渐大,终成小溪。
那物随着溪流哗哗而去,畅游山林乡野之间,一路与鱼虾嬉戏。
溪流竟相汇集,生意盎然,终成一条大河。
河流凄凄,水面静寂无声,水下暗含汹涌,水底又有鲤鳖取静,时而汛鱼逆游,奋勇当先,但又不阻水流之势,似生命插肩而去的插曲。
那物慢慢随流水化为极多,又随急流奔涌而去,乘风破浪,已成大势,直到进入大海。
海波不息,生命不止,那物却渐渐渐无声息,只是这了无声息之中却蕴含着莫名的躁动,似为新生孕育中有不尽的呐喊。
最后那物又有了变化,形态各异,皆从海中走出,啾稠鸣叫之中,似大海在惆怅作啸,也似众生在欢愉叹息。
天地之间,低语齐出,慢慢,寂无声息。
风晓听来,只是热泪盈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这音乐的力量,直超过了他的认知。
沉寂良久,只听琴七缓缓说道:“沉于情而离于情,堕于乐而高于乐,天地无情,故能长久,人世多情,故而沉沦。此可谓生命之息,也如这竹,生于大地,天地滋养,最终过无数苦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