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渐入下半夜,月亮也悄悄挂上树梢,只见朦胧月色中,一道山谷已呈现在眼前。
乐声就是从山谷中传来,风晓略辨道路,就望山谷行去。走了几十丈远,就听乐声中诸般野兽嘶叫传来,像是猿猴们在深夜里躁动不安。
风晓心中惊疑不定,悄悄向前,怪过岩石,月光恰从山谷前方投来,只见一道飘渺身影,凝立在山谷一侧石崖,月光投去,那人青衣似水,全身映着光华,笛声如越,只出自那人横空一笛。
这人身量体态,只需要看一眼,风晓就确定不是琴七。
风晓虽有失望,但忍不住还是被她吸引,山风之中,人立危岩,身如其笛,空谷幽兰,只显得遗世独立,似万千尘俗都被她置身于外,只余下那幽幽一曲,伴其飘飞衣袂,似要乘风而去。
那青衣人眼前,还有一道银白色的影子,指手画脚,在吱吱直叫。
风晓贴着山壁直往前走,到了近处,他才看清此间情形。
只见山崖下有无数猿猴,都在舞枪弄棍,奋力抵挡一群黑黢黢的猛兽袭,这此异生有几爪,又可立身而起,体形比猿猴大上一倍不止,神力非凡,一爪扫来,就要振飞几只猿猴。若有落单的猿猴被它们抓住,他们就一掌拍在猿猴头上,伸出爪子从猿猴破开的头颅中掏出白花花的脑髓享用。
风晓看得又惊又骇,果然这深山之中,有吞食脑髓之事,不过不是猿猴,反是猿猴的对头。
看众黑兽的目标,似乎就在青衣人身处的那片山崖上,但这些黑兽一进入山崖七八丈范围内,就忍不住掩住耳朵,似乎听不得那乐声,但苦于自己两爪尖利其长,堵不住那硕大两耳。
风晓心中又惊又奇,于是手脚并用,往那崖上爬去,将到崖顶,只听破竹声响,又听一声惊呼,探头去看,只见青衣人一脸沮丧地看着手中长笛,那长笛已破,再也不能吹奏出半点声响。
说时迟,那里快,黑兽没有笛声制约,已有几头快速窜上崖来。
青衣人不断后退,她身前那只银白色的猿猴厉啸一声,向黑兽扑了上去、
那银白猿猴如武林高手一般,一手一脚,都是快捷异常,手挥脚蹬,都力大无穷,但有黑兽被它击中,都免不了肚破肢残。
黑兽越来越多,银白猿猴虽是神勇,但也渐渐支撑不住,青衣人又拿起竹笛奏,但竹笛已破,任她有何等神技,也吹不出成形乐曲。
她正在惊慌之际,突听一道乐声传来,转身望去,只见一道声音从崖边走来,嘴边横着一笛,吹奏得正是刚才她吹得那一曲。
原来是风晓眼见情形危险,就凭着心中记忆,现学现卖,也想如她一般以乐退兽。
众黑兽听到乐声一起,都惊慌起来,身形发软,急往后退,但众黑兽退出一阵,又嗷嗷乱叫着涌了上来,风晓心中一急,吹奏更急,明明乐曲相似,却没有那青衣人吹来的效果,众黑兽虽有一些影响,却还是奋力攻上山崖。
“这位……少侠,你的笛子,可不可以借我一用?”青衣人开口说话,声如泉水叮咚,说不出的悦耳,柔美中又有一股清冷,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风晓顿觉脸烫不已,他本想大展身手,却不想技差一着,效果已是云泥之别,当下也不再勉强,只把手中长笛递了过去。
青衣女子接着长笛,微揭面纱,露出如玉脖颈,素手轻按笛孔,一曲幽然而来。
这笛声一起,果然效果是不同凡响,山崖上的黑兽如中雷噬,惨叫着滚下崖去,片刻之间山崖上再也没有一只活着的黑兽。
那只银白色的猿猴又返身站到青衣女子身前,双手端在胸前,取了个架势,风晓开始还道它虚张声势,但慢慢发现它双手偶有所动,再细看有些细物飞来,再寻着细物来向,原来黑兽虽不能靠近这乐声附近,却能在远处抛扔细物来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