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铁塔般的壮汉。
那壮汉满脸虬髯,半挂着兽皮,冰天雪地的半只胳膊露在外边也不怕冷,肌肉虬结如同荒古战神一般,不知为何又甘愿做牛马贱役。
那铁塔壮汉见了酒肆,脸上露出喜色,将车停在店前,探身与那车中人轻声交谈了两句,就走进店来,那车中人却始终未露面。
那铁塔壮汉进店要了十七八个馒头,切了些牛肉,打了两壶酒。
他大嘴一张,一口就咬掉半个海碗大的馒头,刚走去酒肆,十几个馒头已入肚了一半。
琴七向风晓示意,风晓拍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两人站起身来,也走出店来。
那铁塔壮汉转身横了琴风两人一眼,见是两人都不起眼,也不在意,只走到车前,将那酒递入车中,又将剩下的馒头牛肉放在车畔的篮子中,单手拉车,一边走一边吃,倒也得心应手。
琴七突然急上几步,朝着那车问道:“请问,尊驾,是要过青木岭吗?”
那铁塔壮汉见这瞎子竟敢拦路,也是愣了一下,突然暴躁起来,疾声问道:“去又如何?不去又怎么样?”
壮汉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琴七还是淡淡说道:“若去,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若不去,就当我没说。”
那铁塔壮汉像在勉力压制自己,愤愤说道:“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宵小之辈,也敢挡咱家道路,咱……”
突然,车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壮汉听了,顿时哑了怒火,只向琴七拱手说道:“劳驾,让让道!”
琴七叹了口气,往路侧身让出道来,那铁塔壮汉拉起车向青木岭方向走去。
琴七对风晓低语两句,两人也赶车跟了上去,那壮汉虽拉着车,却是游刃有余,但走得并不快,仿佛怕颠着车中人一般,琴七和风晓赶车跟去,只显得轻松无比。
那铁塔壮汉见二人马车始终跟在身面,不由连声冷哼了一声,又发出阵阵冷笑。
琴七毫不在意,只叫风晓赶着马车紧紧跟在后边。
天上群星暗淡,夜色迷离,道路崎岖,那壮汉不点半盏灯火,走去绝无半点停留。
走了十来里路,就见夜色中突然出现连绵而去绝高的黑色影子来。
又走了七八里,几人来到绝高黑影之前,风晓这才看清,原来这山有些特异。
平常的山,都是由低而高,慢慢延伸而去,山势总是由缓而陡。
这山却是平地突起数百丈高的陡峭山势,就像岩石高垒的城墙,而且陡峭之势向两边延伸远去,只看不到山势较缓之处。
几人的去处,就在这“城墙”的一处豁口,这豁口就像是被仙人劈了一刀,才在此处留下了一道入口,除此再无去路。
几人先后过了豁口,路还算平顺,但地势渐高,马拉着车呼哧呼哧走得辛苦无比。
琴七无奈下了马车,弃了车,风晓牵着马,琴七步行相随,才能继续行去。
但壮汉仍旧拉着车,而且速度并没有减慢。
众人没着斜坡路走去,琴七走得辛苦无比,风晓牵着马不免又多搀扶,走了半宿,地势突然平缓起来。
琴七脚下轻快起来,风晓牵马也省力许多,走了两三里路,风晓只觉这路真是轻松加愉快。、
琴七突然说道:“地方到了!”
风晓闻言心中又是一紧,他放眼望去,地面虽薄有浅雪,但星光映去,还可分辨出草丛树木。
只见此处地势平坦,看去一望无际,远处有高大树木,近处只有长草起伏,竟似高山上凭空生出一片草原,端得是山上奇景。
风晓一边赏景一边行去,琴七却彻底停下了脚步,只是低声叫道:“风晓,快停下!”
风晓听了,返身急回,只听琴七声音更低,只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