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童子送了些稀饭馒头过来,知道风晓不便,就直接送到他房中喂他吃上几口,刚吃完饭,琴七就走了过来,听到风晓的呻吟,就屏退了童子。
童子退出房间,琴七就问道:“小风,不是懂得医术吗?何不自行医治?”
风晓苦着脸道:“我是懂医术,但我那装有药物的包裹已掉入江中,再懂医术没有药也是惘然。再说断骨再续全凭手巧,容不得半点差错,我现在手脚俱不能动,这种情况下若要妄动,且不说能不能成功,若是骨头刺穿血管及其他要害,就有性命之忧。”
说着,突然想挣起身来,但牵连到伤口,一下痛得直叫起来。
琴七问他何故,风晓忍了疼痛想说什么,只是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琴七将他扶起,再问时,风晓不好意思道:“有些内急…..”
琴七突然大笑起来,笑罢就以杖代眼,摸索到了夜壶,又拿到风晓面前,帮他解了裤子。
风晓只觉尴尬无比,但觉琴七是个瞎子,心下才好接受一些。
风晓放完水,见琴七又去倒尿,只觉怪不好意思,便说道:“难为琴大哥了,我这手脚,哎……”
琴七笑道:“我们是朋友,我比你年纪大,就好比是你兄长,长兄如父,父亲照顾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什么难为情的?你现在还小,等以后长大了娶了妻子,就由妻子照顾,我这个兄长再想照顾你,也没有机会了。”
风晓从小也没享受过父母温暖,后在江湖上流浪久了,见别的小孩都有父母照应,好不快乐,只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看到此景每每黯然神伤。
琴七虽是一位兄长般的朋友,但一路相随,又是时时教导,不但设法教导小风乐道等技艺,又让风晓懂得了许多江湖上的道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在风晓心中,他竟暗暗将琴七当作父亲一般。
此时,风晓听了琴七的这番话,心中有感,只觉恍如遥想中的父亲在世,不由潸然泪下。
风晓流了一阵眼泪,他见琴七呆在这里无聊,又见屋内有张横琴,就对琴七说道:“琴大哥,这张琴有十几根弦,不知叫什么名称?”
琴七走过去以手一探,就回头答道:“这是十八弦琴,是世间少有的奇物,不想此间也有。小风你现在痛的利害,我就借这主人家的乐器,弹奏一曲,为你缓解一下伤痛。”
说着,琴七就调整琴弦,弹了起来。
琴声叮咚,风蓝如身处妙境,温泉浴身,直听的入神,一时也竟忘了疼痛。
琴七弹罢,突然外边响起喝彩之声,有人大声叫道:“弹得真好!”
说话声中,梅念笙走了进来。
琴七淡然说道:“梅老,没给你打招呼,就用了你的琴,不好意思。“
梅念笙摆了摆手,说道:“客气了,这不是我的东西,是别人的放在这里的,只是许久未曾动过了。”
梅念笙又见了风晓痛得直咬牙,一拍桌子懊悔说道:“我昨夜急着去为风小友准备治伤的家伙什,却忘了给小友服用止痛丸,害小友痛了如此久,真是人愈老愈糊涂了,还请莫怪!”
风晓本是痛的厉害,见梅念笙带着诸般治伤用具,看样子都是连夜赶做的新物,那里还有半分怪怨,全部身心只全剩下一片感动,连忙说道:“梅老为我这伤辛苦一夜,我感谢还来不及,哪里能说怪的话。”
梅念笙掏出药瓶,喂风晓服下一丸药,风晓疼痛立止。
梅念笙将风晓右臂右腿接回原位,拿出一大瓶药膏涂抹在伤口周围,包裹完毕,又用木板上将他伤处固定好,手法娴熟,真是千锤百炼,不亏老仙之名。
风晓手臂、大腿被固定上,除了行动不便,已感觉不动其它异样,不由对梅念笙医术不住称赞起来。
梅念笙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