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贺翔一愣,下意识的回了句:「论捧逗啊!」
「行,知道演什么就行。」
呃……
师哥,什么意思啊?您能说的明白点儿吗?
「大壮,知道以前为什么管说相声的叫吃开口饭的吗?」
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因为……因为咱们是指着说赚钱养家的。」
萧飞笑了:「这么理解没错,不过当初可不是这么讲的,说白了吧,咱们说相声的,在人家主顾们的眼里,跟要饭的没什么两样,连下九流都算不上,说是吃开口饭,其实那是咱们的老前辈往相声行的脸上贴金呢。」
这话闫贺翔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怔怔的发愣。
「在过去,干了这一行,那就得做好了准备让人家瞧不起,得豁得出去,要是没有这个决心,根本说不了相声,你首先就得拿自己不当人,卖出这一张脸去,逗人家笑,指望着人家能赏下几个大子儿养家糊口,紧张?」
萧飞说着,看向了闫贺翔,上场门这边不光他们两个,还有其他贺字科的学员。
「没工夫让你们紧张,上了台,只要有一回你张不开嘴,这一行就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明白吗?」
萧飞是在教闫贺翔,也是在给其他贺字科的学员打预防针。
「我说大壮,你们也都听着,台下练得再怎么刻苦都没用,上了台,你那张嘴要是掰不开的话,就甭打算指望着相声能喂饱你们的肚子,把脸皮撕下来,整个豁出去。」
闫贺翔听着,用力的咬着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感觉不到紧张了。
我特么连脸都不要了,还紧张什么啊?
人为什么会紧张?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怕做不好,怕丢脸,可如果真能豁得出去,连脸都不要了,那还犯得着紧张吗?
「各国公使臣联合画押做保,才让他把这件东西带到了德国,又在东西欧展览,游遍了四十多个国家,咱这东西一到哪儿,那是列队鼓乐相迎,记者采访照相,各国家报纸登在了第一版,轰动了全世界,巴拿马赛会上得头等奖章,这才归还中国,送回我们家存了这么些年,就我们家这木器,真称得上是千金难买,万金不换的宝贝呦!」
「什么木器啊?」
「半拉锅盖。」
「就这个啊!」
底包袱翻出来,两人鞠躬下台,底下的观众也送上了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像《卖五器》这种老段子,好些观众听得都不下十遍了,还能拿到台上来说,还能把观众逗笑,这才是真正考验演员的功力。
「师哥,我上去报幕了。」
今天的报幕员换成了张贺伦,刚刚萧飞在后台定的,贺字科的学员,现在基本上没有登台的机会,得让他们上去熟悉一下,不然的话,真要是哪一天突然上台,看着底下的观众,再给吓着了。
只是闫贺翔没有这个适应的机会了,刚刚得了艺名,他就被萧飞给抓了壮丁,不光要登台,而且还是攒底的位置。
「去吧!」
张贺伦迈步上了台:「刚刚的节目叫《卖五器》,传统节目,听到大家的掌声,两位演员的表演让您诸位都很满意。」
嗬!这小子。
萧飞看着张贺伦在台上侃侃而谈,显然也是不满足于仅仅是报幕,他也想通过这个机会,给观众留下一些印象。
「接下来的节目还是对口相声《论捧逗》,表演者萧飞、闫贺翔。」
「好……」
听到萧飞的名字,台下就已经炸开锅了。
这就是角儿。
「大壮,走着。」
闫贺翔稳了稳心神,迈步走了上来,萧飞跟在他的身后,刚一露面,观众的掌声和叫好声又高了几个分贝。
紧跟着又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