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外屋,让老人和他孙子睡里屋。
见老人屋里只有一船破破烂烂的被子,爷孙两一起用,现在还是早春,夜里挺冷的,都不知道他们一个冬天怎么过来的。
就从自己的行礼中哪来一床这个年代还比较少见和珍贵的棉被送给爷孙两。
这个年代的棉多数就是西域,也就是新疆那个方向传来的,不过棉种与后来的还不同,也比较稀有,但保暖效果毋庸置疑。
他走的时候,三个媳妇恨不能给他塞几十车的行礼,怕他夜里冷,各种东西一堆堆的塞,最后还是他顶着压力精简之后的依旧拉六车。
不过许多都被他丢在关中了,兵贵神速,拉着几大车行礼怎么打仗。
倒是天还没黑,王全斌就急匆匆来找他了,神色有些着急,见他就单膝跪地请示:“大帅前来,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他一开口,看他神色史从云就明白怎么回事。
“哈哈哈,王将军起来吧,某只是来看看,还有安顿俘兵和百姓,指示没有,军队还是你指挥,该怎么打你接着打就成。”史从云继续笑道。
王全斌明显松了口气,连道:“多谢秦王,多谢秦王!”
“快请起,王将军别忘了,某也是打仗的人,打仗的事我懂,你尽管放心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我是来安抚民心军心的,你既为前锋,大军依旧归你指挥。”
史从云一番话令王全斌又是高兴,又有些感慨,随后起身道:“大帅,此时蜀军新败,军心不稳,从此不沿河谷,继续走,顺着东南山道去西县,百里地就能到汉中平原。
这一路上蜀军部署有石圌、鱼关等二十多做营寨,好几千军队,如果等他们回神过来固守,会很难打。
某觉得兵贵神速,应该立即跟在韩保正的溃兵后面,连夜直接杀过去,趁着混乱直接杀入汉中。”
“你尽管去做吧,不过我让潘美跟着你,俘兵和安抚百姓你让他来,别的某一概不管,等打下西县,该怎么打你自己做决断,不用第一时间回报。”史从云道。
“诺!请大帅放心,属下绝不会让大帅失望!”对于如此放权,王全斌既激动又感激,立即出去趁夜点齐精兵,连夜往南追击。
夜色中,群山河谷里,星星点点的火把汇聚成长龙一直往南面蜿蜒而去。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打仗最怕的就是越级指挥,隔空指挥。
就像二战初期德国军队战斗力那么强,是因为其前身普鲁士军队在战斗中总结出一条重要经验,那就是打仗要充分调动基层士兵积极性,让听得见炮火的人去指挥,而高层军官只给大方向上的指挥。
结果到后来元首一微操起来,麻烦就大了,这点赵光义和东方的某个关头表示赞许。
将领最怕上级用搞政治的那套去搞军事,政治讲究平衡,控制,可军事上不行,军队必须放权让基层将领敢打,同时军事战略不能搞平衡,处处设防,等于没有设防。
这也是有人争论觉得赵光义、光头、元首这些人好像有本事啊,怎么一搞军事就烂,他们就是用搞政治的方式去搞军事,根本不明白军事和政治的不同;
搞政治,夺取权力,集中权力,他们是内行的;打仗要放权,战略要有重点不能搞平衡,调动基层将士积极性,他们一塌糊涂。
史从云学会这些很简单,他手下少有庸才,王审琦,司超,邵季,王仲,董遵诲,慕容延钊,高怀德,赵匡胤,老爹史彦超等等。
他每次打仗,只要做出战略上的合适部署,随后就让他们去打,怎么打不用自己多逼逼,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将自然知道,也明白如何快速变化应对。
久而久之作为常年打仗的人,史从云更加明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的意思,战场情况千变万化,战机转瞬即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