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爹一路到了天香楼。
“爹,这儿就是这些有钱人吃喝玩乐的地方,您呐,就安生呆在这儿,看儿为您安排的妥帖不妥贴就完了。”
“哈哈,好儿子,你看着安排就成,我来主要是和你说说话!”
赖二拉过一个管事的耳语一阵,那管事的领命就去了。
跛足道人对于这些外在的享受并不在意,他有更高级的追求。
只剩下他和赖二俩人,才眉眼一眯细细问道:“儿子,这宁国府,你可真当家了?那些老爷小姐,去了哪里?”
“嗨,贾珍老爷那续弦老娘过寿,非央烦老爷去给她长脸,刚好那金陵也是繁华富庶之地,花街柳巷秦淮河,那父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刚好趁机去享受。遂遂了那尤氏的意,去往金陵了。算算时间,回来也就在明儿个。”
那一家子都走了……
这变数该应在谁的身上呢?
跛足道人低头品茶,眼睛却泛出精光:“儿啊,近日宁国府可有什么趣事奇事非同寻常,你说与我听听,我好开心开心。”
“趣事奇事?”
赖二一愣,自己这泥腿子爹一向只管混额酒足饭饱,今儿个倒是转性了,想要精神上的追求了?
“有有有,这大户人家最不缺的就是趣事,奇事!先不说咱们这宁国府,单单隔处不远的荣国府趣事就一堆哩。牝鸡司晨,女人当家,你说奇不奇?”
“还有这事?女人当家可不是好兆头。”
“谁说不是呢!”
赖二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将荣宁两个国公府中狗屁倒灶的事情说了一个遍,什么哪个小厮和那个丫鬟野百合啦,那个大丫鬟被男人骗了多少银子啦,又有哪个丫头和自己表哥乱那啥啦。
听得跛足道人眼皮子直跳。
“儿啊,儿啊,快停吧。再说,我怕当场就要圆寂啦。快上酒菜,快上酒菜!”
跛足道人百多年的心理思想建设被一股脑的泥石流差点冲毁,连忙叫停。
从赖二的只言片语之中,跛足道人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奢靡混乱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两家人的常态,如果哪天风朗气清那才是真真怪哉。
“啪啪!”
赖二拍了两下手掌。
数十个丫鬟小厮手中端着菜肴流水般往上搬运。
地上跑的鹿唇,熊掌,驼峰……
天上飞的雁肉,烤鸡,烧鹅……
水里游的鱼须,鲨翅,野参……
一道道摆在足足七八米见方的红木桌子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儿啊,太靡费了,有伤阴德,你在这里,我去那张小桌随便吃点就是了。”
跛足道人演技很好,一趔趄连连后退,差点就成了滚地葫芦。
他现在修为已经几位高深,接触到了冥冥之中的道,对这些玄而又玄的因果,虽有时也整不明白,但却一直谨记,不能铺张浪费,吃得越多,业障越多,同红尘的联系牵扯也就越多。
于他修道大大不利,
吃罢喝足,也没有找到任何变数的痕迹,打发了赖二。
跛足道人在赖二的陪同下闲庭信步在宁国府,左瞧瞧,右看看,
忽然一道犀利的眼神如刀一样刺在他的脸上。
一个疯疯癫癫的老者大骂道:“奴不是奴,主不是主,硕鼠硕鼠,勿食我黍。赖家的杂碎,可敢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靠老娘们卖腚上了位算什么东西。”
“爹,别理他!这老疯子叫焦大,当年救过两位国公爷,到现在辈分上去了,人却糊涂了,每日里疯言疯语稀里糊涂,功劳太大不好打发,只好混在宁国府吃喝等死。”
焦大?
这是比贾母还要辈分高一辈的人物,年纪按理来说应该八九十了吧,这容貌看起来竟然也不过六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