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野心。”
“小东家,算我对不住你。”
袁陶垂下了头,捂着嘴又咳了起来,咳完,目光变得有些灼灼。
“不管如何,你暂时不要动,有什么想法,都不要动。该学学小海棠,养兵四五万了,还是在卖粮食。”
“侯爷都知道”
“知道。”袁陶语气冷静,“但这些东西,只是根茎烂了,才会结出的烂果实。”
“我没时间管这些,我想把烂了的根茎,那些吃人血的蛀虫,都拔出来。树直了,自然能结出好果子。”
徐牧心底佩服,不得不说,袁陶当真是个奇才。只可惜这等奇才,在这样的光景之下,如何能力挽狂澜。
北狄八万的大军,眼看着都要困杀了,偏偏又要放虎归山,行求和之举,再度献上岁贡。
王朝百年,未曾有过的大胜,一下子付诸东流。
不仅是他,徐牧甚至能想象得到,袁陶心底该有多揪心。
“侯爷,听说暮云州那边,多有神医行走。”
“已经去请了,过个二三日,应该就到了。”袁陶微微闭起眼睛,“若是一个人的事情,我不惧死。但这是一个国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死。”
阳光之下,徐牧看着袁陶坚毅的脸庞,想说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东家,回吧。这段时间里,切莫做出格的事情。”
徐牧沉默点头。
“另外,我答应你的,便是给你了。莫说整个内城,哪怕是整个大纪,谁都抢不得。”
袁陶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凛然,隐隐还带着些许霸气。
“朝堂给不了你的,我袁陶给你。”
“多谢侯爷。”
徐牧起身长揖,面前这尊王朝最后的梁柱,若是倒了,该有多少人心疼。
“且去。有空再聚聚。”
走出水榭,站在偌大的长阳街市,徐牧忍不住,一时心乱如麻。
司虎在等他,见着他出来,急忙扯了马车,迎面跑了过来。
“牧哥儿,要不要去寻老周。”
“先不去了。”徐牧摇着头,并无任何的兴致。
整个大纪的命运,岌岌可危,一夜白头的袁陶,已经要扛不住了。
“回庄子再说。”
半柱香后,马车出了长阳。
徐牧坐在马车上,沉默地看着手里的子爵官牌,犹豫了会,终究是慢慢放入了袖子里。
“牧哥儿,天要冷了的。”
菊月一过,便是冬日将至。阳光里的微微寒意,不知觉间,冷到了人的心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