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我和傻虎不一样,憨人不修美髯,你瞧我,每日都用茶汤来洗。所以,我樊鲁不是憨憨。”
旁边的亲信,约莫是听习惯了,无奈地领下军令。
“记住,凉人若入城收降,尔等速速从镇子离开。”樊鲁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我当年欠了半月的过夜银子,花娘也没追得这么凶。该死的,传我军令,点六千步卒出城,随我冲杀凉人!”
“把凉人的狗卵摘下来!”
两扇摇摇晃晃的木门,慢慢被推开。身披战甲的樊鲁,骑在马上,横着一柄长刀,目光里满是沉着。
在他的身后,聚来的六千蜀卒,开始擂鼓,喊声震天。
……
“怎的?”枯地的营地上,俞嵘听见擂鼓声,皱眉站了起来。
“将军,将军!蜀人从城里杀出来了!”
“好胆!”俞嵘一时惊怒,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虽然只有两千的人马,但都是骑营,仗着附近的地势,他浑然不惧。
再者先前就打探清楚,这支蜀军连万人都不到。
“将军,主公有令……不可与蜀军缠斗,左右,也是追不上我凉骑的。”
俞嵘咬着牙点头。
“起营,后退三十里。”
可当这时,又有一骑斥候仓皇而来。
“俞将军,那蜀人的大胡子将军,命人投来一物。还说,相赠给将军,作为初见之礼。”
“甚东西?”
接过鼓囊的包裹,只等俞嵘打开,瞬间脸色狂怒。
这包裹里,分明是一件女子的裙袍。
“我俞嵘,乃是血战沙场的吊卵儿郎……蜀狗欺吾太甚!”
将女子裙袍扯碎,俞嵘双目喷火。
“聚军,若蜀人再往前冲,立即以骑行之阵,冲烂这支狗儿军!”
“将军,主公有说——”
“休得再议!取下这份军功,主公定然也会高兴!莫要忘了,现在是蜀人自个来找死!”
“凉骑列阵!”
平坦地势之上,两千人的凉骑,开始取马集合,在沙风中一手握缰,一手扬枪。
为首的俞嵘,脸色在气怒的同时,亦带着几分浓浓的期盼之色。
……
樊鲁同样骑在马上,指挥着六千步卒操盾持戟,往凉人的营地步步紧逼。
“樊将妙计,那件寻来的女子破袍,当真让那位凉将生气了。”
樊鲁并无半分得意,相反,依然是一脸认真。
“我跟随军师的时间最长。我樊鲁虽是个莽夫,但也听军师说过,这天下间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为了让对手入套。所以,那个凉将,已经入了我樊鲁的套!”
“此一番的伐凉头功,我樊鲁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