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就讲,鲤州很可能酿成举世大战,战线一场,我恐顾不过来,不管是将官堂的新将,还是战功擢升的老将,我终不能一直看着,教他们如何打仗,教他们如何定计。西蜀想后继有人,这是不可或缺的一步。”
“魏小五的年岁,会不会太小……”
“陈忠,莫要小看他。他历经的生死与战事,不比你少。主公当初离开长阳,他便一路追随了。他是青天营的种,青天营的热血与意志,都在他身上流淌着。相比起来,若魏小五大胜,我西蜀年轻一辈的士气,必然鼓舞暴涨。”
……
“魏小五领命。”
大宛关下,披着战甲的魏小五,面容冷静至极。
“小五,小心些。”陈忠犹豫着,认真叮嘱了句。
“多谢陈将。”魏小五露出“请君放心”的笑容,分明是年岁不大,却终归有了副少年老气。
“莫忘了,我魏小五,是打过硬仗的。”
在长阳,那一年他年岁不大,无父无母,为了一口吃食,只得去做了泼皮小棍夫。但并没有多久,他便听说,同样是棍夫出身的一个男子,居然成了大纪王朝的宰辅。
从那时候开始,他便觉得,他的人生,不应该在黑暗的巷子里,不应该在斗狗与打闹中。
他有了一场夙愿。要跟随那位同样棍夫出身的蜀王,征战天下,驱逐狄人,平定乱世,直至封侯拜将。
“老子魏小五,是西蜀的将,是青天营的种!”
城关下。
在陈忠微微错愕的目光中,披甲操枪的魏小五,已经翻身上马。
“随我出城——”
三千骑的蜀骑,在魏小五的怒吼中,齐齐跟着跑动。
“愿随魏将军!”
……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东方敬远眺城关之外,直至那一袭亮甲长枪,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西蜀,是所有蜀人的西蜀,是老将与新将的西蜀,是不折不挠的西蜀,是众志成城的西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