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先息怒。你我五人……已经战死两位义弟了。”
尉迟定瞪了端木仇一眼,重重叹出一口气。开春之战,河北五良没有寸功,眼下战事又起,他偏偏脚又受伤了。
端木仇吓得跪地,不敢再胡言,小心地缩在一边。
“二弟,你向来聪明,眼下可有主意?”
解瑜转了转眼睛,随即开口,“事到如今,兄长出征无望,倒不如换个法子。”
“什么法子?”
“兄长也知,内城的老世家们,对小军师常胜……颇有怨言,一直在前线,寻找能合作的人,至少要是个领兵大将——”
“住口!”话还未完,尉迟定勃然大怒。
“小军师对我河北五良,有知遇之恩!你好大的舌头,胆敢对小军师作恶!”
见着尉迟定的模样,解瑜吓得脸色苍白。反而是旁边的端木仇,重新寻到了机会,迅速开口。
“二哥,你何故如此!哪怕是我端木仇,万般不成器,但也绝对不会算计小军师!”
解瑜咬着牙,转头瞪了端木仇一眼。他要的东西,是战场大功,能封侯拜相的。但现如今,自家兄长受伤,哪里还有被点将的机会。唯有向内城老世家靠拢,才能跟随出征。
“兄长,还请慎重考虑——”
“出去。”尉迟定颇为烦躁,挥了挥手。他隐约明白,所谓的河北五良,到了现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最厚道的三弟吴真,以及最凶猛的五弟梁虎,都战死在沙场上。
“兄长不要担心,我今夜回营,便立即研读兵法。”端木仇还在表态。
“出去!”尉迟定怒吼。
……
是夜。
北渝的营地里,一个赤着上身,拄着木杖的年轻将军,缓缓走入了中军大帐。正在商议的常四郎,常胜,以及柳沉和申屠冠,都齐齐转过了头。
“尉迟定,伤势未好,这是要作甚?”常胜凝声开口。
尉迟定咬着牙,弃掉木杖,整个人“扑通”跪地。
“主公,二位军师,吾……吾尉迟定,即便身子有伤,亦不愿留在营地。虽有腿伤,但亦能骑马。此番若是有战,某尉迟定愿立军令状,不取大功,提头来见!”
“男儿战死上场,最是快意!某愿……死在沙场!”
“请主公与军师成全!”
尉迟定红着双目,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好。”常四郎笑了笑,“天下皆知,我常四郎最喜欢带卵的汉!”
“准!”
常胜柳沉,以及申屠冠三人,看向尉迟定的时候,眼色里都多了一份欣赏。
尉迟定抬起头,满脸都是肃杀与战意。
他的人生,应当是马革裹尸,或功成名就。而非像内城的纨绔子一般,虽还活着,却早已经死在了温柔坊中。
“多谢主公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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