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四爷喝过了粥,还要继续唠叨,孙满波却撅达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大声道,“爷,你说这事儿都是胡诌的吧?那儿子不养他们,他们不会去官府告啊?
你真是的,为了让我认为闺女好,就胡诌八扯。
你别说了,闺女再好以后也是别人家的人,我就要儿子,儿子是我的根,我不能断了后。”
“你小子!”孙四爷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我这么大岁数了,我骗你干什么?你以为我给你编故事哪?这事儿是真的,不信你问问你五叔,是不是有这么个事?”
孙五爷把空粥碗递给他大儿子,然后扯了一下衣服,道,“是真事儿,那老李的三个儿子虽不孝顺,但老李舍不得去告他们,就在山脚下搭了個草房,老两口每月靠几个闺女给匀粮吃。
这还是前些年的事儿,想来现在那老两口都已经死了吧?”
孙四爷点头,“是死了。死了好几年了都,现在估计骨头渣子都烂尽了。”
孙满波囔声道,“闺女养着又怎么样?死了还是得儿子摔盆子!”
“儿子,儿子,不知道的以为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呢!”虞小怜不客气的讥讽了孙满波一句。
孙大吉媳妇哎呦一声,对虞小怜道,“可不敢胡说呦,咋敢说这个造反的话?下次再别说了啊,这次我们就当没听见,这要是让外人听见了,可是砍头的大罪。”
她就打个比方而已,谁要造反了?
真是,和他们真是没法沟通。
苏景辰喊,“把东西收好,出发了。”
虞小怜看向孙满波,“你不许坐车,你自己的行李卷自己扛着,不许放车上。”
孙满波高声道,“不坐就不坐。”
反正没车的时候,他也一直走着走了,走路而已,还能累死啊?
累死也是儿子好,他就要儿子。
虞小怜登上马车,发现孙冬雪的脸肿的更高了。
这得有多大力气打,才能把脸打成这样?
孙冬雪一边脸高,一边脸低,这么看着嘴都是歪的。
“你嘴闭不上吗?”
孙冬雪点头,她感觉半边脸都是木的,没有知觉。
虞小怜既心疼又气愤,“你爹下手也太狠了,他以前也使这么大劲儿打你吗?”
孙冬雪忍着痛,含糊不清的道,“以前在家……用柳条抽……往身上抽。”
“说话疼是吧?那就别说话了。”
虞小怜扯过孙冬雪的包袱,放在车尾那侧,“要不,你躺会?”
孙冬雪摇头,“虞姑姑躺。”
虞小怜哪里还躺得下,她闹心的很,把孙冬雪扶着躺下,然后手伸进在包袱里做掩护,拿出一只消炎药膏。
“别动,我给你上药!”
孙冬雪本来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但抹了药膏之后,就感觉清清凉凉的,脸也不那么痛了。
这消炎药膏还是虞小怜得荨麻疹的时候,医生给她开的,她用着效果很好,有一定的镇痛消肿作用。
虞小怜让孙冬雪和孙秋雪并排躺着睡觉,马车摇摇晃晃的,很快两个小家伙就睡了过去。
天色越来越暗,就在虞小怜以为他们要在野外露宿的时候,苏景辰却道,“戌时末差不多应该能赶到前面镇上。”
“一会儿天黑了,我就找不准方向了。”虞小怜实话实说。
她都是看太阳,辩方向,太阳一落山,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苏景辰淡然自若,“吃饭的时候,我看了你包袱里的地图,我知道路。”
“你确定吗?一个岔路口走错了,咱们可就不知道哪去了?”
苏景辰肯定的道,“相信我!”
“那好吧,其实我也不想睡野外。”
戌时末,那就是晚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