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怜打听完粮价,又去打听了盐铁的行情。
大凉现在对铁管控的很严,比粮食还严,严到什么程度呢?
严到农户的铁犁头、铁镐头等一应铁具都得上缴。
简单一句话概括,除了铁锅和菜刀不用上缴,其他的都得无条件上缴。
“不给钱的吗?”虞小怜问。
老汉长吁短叹的道,“给钱,美死咱们得了。
人家收缴铁器的官差说了,现在南边打仗呢,缺铁制刀剑,说让我们以大局为重,为国家做贡献哩。”
“那铁犁头没收了,你们以后用什么犁地啊?”
“还能用什么,用木犁呗,总不能将地荒着不种啊。”
“今年粮食贵,今年秋天家里卖了不少钱吧?”虞小怜又问。
老汉被虞小怜问的差点哭了出来,这孩子说话咋就往他心窝子上戳?
“卖什么啊,去了税粮,剩下的都不够家里吃到明年春天的。
这不嘛,怕粮食越涨越贵,想着给家里存一些。”老汉转过身去,偷偷用手抹了一把眼泪。
虞小怜叹气,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存些也对,毕竟别的城镇粮食都比洛城贵,想来洛城的粮价应该还会再涨。
相比粮价,盐价可谓是天价了。
盐二百文一两,三两二钱一斤。
买盐的人大多都是论两买,称一整斤也有,但很少,毕竟太贵了。
虞小怜回到淘淘居后,也差赵二丫去官府开了粮票。
现在粮食管控的如此严,如果她家一次购粮记录都没有,就显得太不正常了。
再加上现在城门进出的车辆、货物全都得检查记录,她家没有进货,却一直有东西卖,也显得不合理。
虞小怜将淘淘居里一些东西下架了,只留下日化品和护肤品这些。
酒也不敢卖了,因为酒是用粮食酿的,她怕有人查。
她可是连个酒作坊都没有的人,一查就芭比q了。
没办法,世道太乱,少挣点就少挣点吧,保命要紧。
兴许是物价飞涨的缘故,兴许是那些大家小姐手里有存货的缘故,今天一天下来,淘淘居就只卖了一块香皂,两罐牙膏和一只眉笔。
虽然只挣了十一两银子,但因为她这是无本的买卖,虞小怜很满足。
三天后,虞小怜在向阳巷备了上好的酒席,宴请了书圈的各位好友,见过面的,没见过面的,能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都有。
苏景辰也带着苏景樾来了。
虞小怜把苏景辰引荐给了见音书院的赵院长,也就是赵镖头的大哥。
得知苏景辰是去年林州院试的案首,立刻向苏景辰抛出了橄榄枝,宴请苏景辰去他们见音书院就读,待遇什么的都好商量。
寻常的秀才去见音书院哪里有什么待遇,什么待遇也没有不说,还得交束脩,但虞小怜把苏景辰吹的邪乎,赵院长觉得虞小怜看中的人,差不了。
苏景辰也正在寻找合适的书院就读,现在北地人烟稀少,饿浮遍野,已经不适合安心读书,他离开之前就已经和父亲说好,找到弟弟以后,会留在这边继续苦读。
之所以把户籍也落在这边,也是为了三年后能在这边参加秋闱。
苏景辰就这么的,在虞小怜的引荐下,决定去见音书院就读。
筵席散去,虞小怜开始查看整理礼品。
说实话,有很多她都不认识的人,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她摆席的消息,就不请自来了。
虽然苏景辰帮她记了每个随礼人的姓名,和这人送的什么礼品,虞小怜都回忆不起那人长什么样。
只能说人太多了。
礼品很多,礼金没有,因为应院长事先叮嘱过虞小怜,让她不要收礼金,以免日后试卷有個什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