飨接连下了几道“封正诏书”的缘故。
郑大风压低嗓音说道:“仙尉老弟,这么多家伙什,咱俩随便挑几件有眼缘的?当挑夫,还有酬劳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咦,林道友也在。”
仙尉无奈道:“大风兄,贫道为人处世,还是有几分风骨的。”
话是这么说,郑大风跟仙尉心有灵犀,同时望向林飞经。
林飞经一向尊师重道,眼观鼻鼻观心。
跟连私箓都无的仙尉不同,道士林飞经,算是正统意义上的修道良材。
他是真心觉得师父言语有深意,举止自然。反观自己,便匠气了。
郑大风试探性道:“见者有份,该是你的缘法,林道友有无相中的物件?”
林飞经摇头道:“郑先生说笑了。”
郑大风犹不死心,想要把林飞经一起拉下水,说道:“就凭这郑先生的称呼,我也要礼尚往来,送你几件东西啊。”
林飞经只是不肯点头,心中认定一事,这是师尊对自己道心的考验。
落魄山祖山,集灵峰之巅,主客双方凭栏而立,远眺大地山河。
魏檗率先告辞离去。
忽的剑光一闪,朱敛伸手抓住那把传讯飞剑,朱敛看完密信内容之后交给郑居中,“是从中土神洲九真仙馆那边寄来的。云杪仙人在信封上边写的是陈山主亲启,内容却是如何如何与郑先生感恩戴德。”
郑居中摆摆手,说道:“不用看了。”
朱敛收起密信,忍俊不禁,“这云杪,也是个妙人。”
魏檗的披云山几乎跟落魄山同时收到了一封飞剑传信。
原来是桃叶巷那边的魏氏家主,魏本源,或者说是恢复本来面貌的道士王旻,书信一封寄到了老宅,大致意思,与朝廷承诺愿意主动献出那片神仙坟地界。魏氏家族是昔年骊珠洞天的大地主之一,比如福禄街李氏则拥有老瓷山那边的地契,卢氏至今还占据着龙须河与铁符江两岸的广袤田地。
王旻没有跟朝廷讲明缘由,不过大骊户部跟皇帝陛下都很清楚,这是魏氏提前给出的一份贺礼。
好事。
溪涧可爱,云雾清新,一路闲谈,倒也快意。
若无仙尉,郑大风还真不敢自作主张,随随便便揽事。
过了天都峰,到了落魄山,见那岑鸳机难得在山脚休歇,独自坐在桌旁发呆。
今天云雾奇重,由南边来,至此好像爬山,到了半山腰便力竭,渐渐凝为一片棉花似的云海。
郑大风松开推车把手,让仙尉师徒先将东西搬去宅子,自个儿去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揉着胳膊,打趣道:“岑师傅,真放心将那边全权交给温宗师啊?就不怕他误人子弟?”
如今岑鸳机跟郑大风都是跳鱼山莺语峰的教拳师傅,自从多出一个赖着不走的温仔细后,郑大风很多时候就干脆让温仔细负责传授武艺,那帮少年少女也认。尤其是自从上次陈平安现身莺语峰演武场,这些心气不低的孩子,就彻底乖巧了。何况温仔细在宝瓶洲的山上,本就名气不小。
用郑大风的话说,就是你们现在是学拳,才有机会听几句裴钱的指点,接触到温仔细这种宗师,等到哪天你们出师了,自己去山外闯荡江湖,别说是止境,再想要在路上见着个山巅境,都是登天的难事,运气好,才能碰着一两位远游境武夫。
岑鸳机说道:“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郑大风好似没话找话,“我听说啊,有头被白也剑斩尸解的中土大妖,飞升境圆满,化名周乎,道号‘美徵’,真身是啥,众说纷纭,有说是蝎子精的,也有说是狐狸的。可了不得,在那中土神洲,文庙圣人们的眼皮子底下,都可算是割据一方的豪雄,极深的地底下,拥有一座古怪异常的渡口,传闻可与黄泉路接壤。它的本命物是一把琵琶,论道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