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夏跑的累了,躲在一片绿化丛中蹲下身子,将手中周淑桐的骨灰盒放下,这次开始嚎啕大哭。
她始终想不明白,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母亲,为什么会在晚上突然自杀。她不明白,可是她太难受了,那种失去亲人的感觉仿佛整个胸腔被撕碎了。
连呼吸都那么艰难,她想念周淑桐,她更痛恨今天父亲苏杰的举动,她明明都还没来得及最后好好看看母亲,同她道别,一切都匆忙的不像话。
苏以夏终于哭了,号啕大哭,就连远处的汽车鸣声似乎都盖不住苏以夏的哭声,这哭声在这个冬季显得格外凄凉又悲怆。
苏以夏腿蹲麻了,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时间久了,就连眼泪都是哭不出了,只是觉得鼻子堵的发慌,眼睛实在是憋的难受。被泪水浸过的脸颊,在寒风中更是添了几分凉意。
“叮叮叮…”距离绿化丛中一段距离的一辆私家车上电话响起,“喂,老爷,嗯,跟着呢…小姐在哭。”车上赵缪接过电话同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哭吧,注意安全,把她安全带回家。”电话这头的苏杰回道。
“是,老爷。”赵缪在电话这头,微微点了点头,直到电话那头苏杰挂断以后,赵缪才微微叹了口气。
他已经在苏家呆了将近八个年头,也算是亲眼看着苏以夏长到如今,可是突然夫人的离世,这样沉痛的打击,哪怕是个成年人都消遣不起。更何况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
赵缪透过车窗依稀望见绿化丛中那一抹穿着睡衣打扮的背影,心中也是十分压抑。可是老爷家的事情又怎么是一个手下还过问的呢?又是微微叹了口气,却怎么也叹不出瘀在心口的那一声叹息。
沉甸甸的,这种心情苏以夏尤为更盛,那是一想到此生将无法与母亲周淑桐重逢的难过,再也吃不到周淑桐做的肉团子,更无法缠到周淑桐腿边撒娇耍宝。
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绿化丛中的那抹背影动了动,不大一会,探出来一个脑袋,紧接着苏以夏踉跄的身子出现了。同跑来时候一样,怀里紧紧抱着周淑桐的骨灰盒。
一步一步脚下酸软无力,拖着整个疲惫不堪的身躯向着马路走去,远远看去足像个失足少女,这边赵缪时刻紧盯苏以夏的举动,生怕这孩子做了什么傻事。
好在苏以夏走到马路上,赵缪已经下车,将明显哭的疲惫的苏以夏扶上了车。苏以夏一上车就觉得整个车厢暖洋洋的,驱散了几分身上的冷气。
赵缪已经早早打开了副驾驶的热垫,车子启动了,向着苏家的方向驶去,“缪叔叔,你带我上山吧?”苏以夏声音低低的开口,嗓子是哑了,“东山?西山?”赵缪问道。
“都可以。”苏以夏又有气无力的接了一句,赵缪也识相的住了嘴,改变了行驶路线,车子缓缓向着西山驶去,越往山上走,车流越是稀少。灌木丛却是多了起来。
天上开始淅沥沥的下小雨,打在行驶的车窗上,开出一朵朵水花来,将近半个小时,车子已经停靠在凉亭一旁,而右边放眼望去,则是可以轻易的看见整个a市,灯火通明的一派景象。
繁华又奢迷,雨水拍打在车顶的声音格外清晰,啪啪啪…一朵接着一朵,听起来竟然出神的悦耳,这场冬雨来的实在是太是符合此刻苏以夏的心情了。
苏以夏透过车窗,望向那远远亮光的对岸,心里默默念叨“妈妈,你看,就连天空都难过的掉眼泪了。”说完,又忍不住心里那股想哭的劲,只是再也哭不出来了。
似乎眼泪都在那会用光了一样,一直到雨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雨停了…”赵缪看向副驾驶上的苏以夏说道。苏以夏打开了车窗,五指伸向窗外。
雨停了,一股股凉意几乎灌满了苏以夏的袖子,只好缩回右手将车窗重新摇上去。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