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兴和宝兴媳妇目送着王自强离去的背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感激和庆幸。
宝兴媳妇紧紧握着丈夫的手,眼眶里饱含着泪水,“当家的,多亏你找了秦玉英同志帮忙,不然咱们就保不住这些猪崽了。”
何宝兴说“媳妇,秦玉英同志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多亏了她愿意帮忙。你看咱是不是得准备点细粮给她送去?”
宝兴媳妇连连点头说“对对对!当家的,咱家的糯米还剩几斤,咱匀出一半来给秦玉英同志送去!”
夫妻俩说得热闹,没注意到刘宝柱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姐,我打听好了,那猪崽是秦玉英那小娘们用草药给治好的!”
刘大丫一脸不敢置信,嗓音拔高了八度“你说啥?猪崽治好了?还是秦玉英那小贱人治好的?咋可能呢?”
刘宝柱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洞,“我骗你干啥啊?人王兽医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吗?猪崽吃了兽医给的药没好,是秦玉英那小娘们给喂了草药才治好的。”
“咋可能呢?那小贱人根本就没养过猪,她咋知道能用草药给猪治病呢?”刘大丫紧揪着幺弟的衣服不撒手,一再追问。
“我听副大队长说了,人是看了书,学着书上的知识挖了草药治好的。大姐,你让我给你做的事,我都给你做了,撒手吧。”刘宝柱兜里揣着六毛钱,一刻都等不及了。
六毛钱能买不少好东西,够他花一阵了。
刘大丫抓着幺弟的手唠叨起来,“宝柱,我给你的钱可别一下子花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攒钱娶媳妇了……”
她一向认为长姐为母,是传说中的“扶弟魔”。她的私房钱大多都是给了娘家,更准确来说是补贴给刘宝柱了。
刘宝柱一个二流子之所以能过得这么潇洒,靠的是亲妈洗脑成功的几个姐姐供的。
“哎呀,大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给我叨叨了!”刘宝柱随便敷衍了几句。
等走远之后,他满脸不屑嘀咕道就六毛钱,够娶媳妇了?开啥玩笑?谁家闺女这么好娶?
刘大丫见弟弟走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到生病的猪崽上头,她不相信秦玉英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比专业人士王兽医还强?这可能吗?
这般想着,刘大丫紧随其后,跟随着王自强和何光华后头,听了一路两人对秦玉英的各种夸赞。
来到了秦玉英家附近的野猪养殖场,没等何光华开口,王自强率先问道“秦玉英同志,我想跟你学学什么样的草药能给猪崽治病。”
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秦玉英的身上,此时的她正挥舞着大铁锤将过大的石块给捶成小的,方便师傅们砌墙。
秦玉英是背对着人的,没听到王自强说了啥,还是何光华跑到她跟前,她瞧见了才停下来“副大队长,王兽医,猪崽们咋样了?”
“好了好了,英子,你先停下来歇会儿。王兽医有事要问你咧。”何光华赶忙说道。
“对对对,秦玉英同志,你给我说说这草药吧?”王自强眼里全都是对知识的渴望,他接触到的大多是合成兽药。
倒不是他不信任老祖宗留下的中医,而是他压根就想不到这茬。
因受环境限制,既没中医的老师傅教他,又没人跟他提过这事。
中医入门难,再加上前些年特殊情况对中医造成了不小的损害,王自强找不到师傅学,对着中医书籍学,他又没那么大的把握。
单单是如何辨认中草药这一关,就把王自强拦在了中医的大门之外。
植物千千万万种,相似的多不胜数,认错了草药的可能性太大了。若是认错了对牲畜身体影响不大的草药还没啥,要是一喂下去牲畜两脚一蹬,死了,那就成大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