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甚至能听到有百姓埋怨:“怎么又涨价了,几天前不是才两百钱一石吗?”
这也多少算是个财路。
而昭庆坊就离得有些远了。
昭庆坊她们当然知道在那里。
至于吕公著?
他在扬州的时候,在吕希哲的劝说下,打着常平仓的名义,做着青苗贷的事情,也尝到了些好处和甜头。
价格只是木炭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
以为储备,也做日后转运麦豆之用。
所以,仁庙以后宰执在京的宅邸,就都是天子钦赐。
只有那些深得天子信任的宰执,才能在汴京城中有一个可以传袭子孙的房子。
换而言之,昭庆坊的种宅,就是种家的祖宅。
宰执赐第,一般都是在御街两侧,而且一般越靠近皇城,就越受重视。
就和胶革、皮筋一般。
也不对!
司马光想起了昨日晚上,他听范祖禹说的一个事情。
韩绛得知了事情后,就开始想起来了。
“昭庆坊吧,儿听说那边房子不少!”
麦冬的滋味,混杂着淡淡的党参清香,少许蜂蜜调味,加上特殊的烹煮手法,使其喝起来格外舒服。
两宫之所以清楚这些,是因为大宋的内廷机构之一绫锦院、内锦院最初都在昭庆坊。
这也是一个长期饭票。
他知道的,一石石炭要取暖还要做饭。
章惇就以其在这方面的权威给韩绛背书。
若是熬成硝,价格据说会翻倍的涨。
正这样想着,他的儿子司马康,就兴冲冲的来到他面前,拜道:“大人……天子遣使来也……”
司马光被圣旨赐第的事情,立刻就在都堂和中书传开了。
一般一石普通的硝土,也能卖不少钱。
难道让宰执租房?
那搞不好,就又会出现堂堂宰相,为了个宅邸就抢着娶寡妇的事情了。
说他们三个结党!
韩党、吕党、章党,都有人说。
两人对视一笑,都明白了彼此如今在想的事情。
把自耕农逼得连地都不要了。
“今天天马坊的石炭,就已经是一百八十钱一石了!”
司马光听完,面朝福宁殿再拜谢恩:“官家隆恩,老臣感激涕零!”
最怕的是遇到那种官员自己贪,下面的人更贪的例子。
毕竟,汴京城像样一点的宅邸的价格,哪怕两宫也清楚,哪怕以宰执大臣正常的俸禄,也是绝对买不起的。
问题是,除了致仕宰执,谁肯要天子赐肩舆?
而且,以韩绛对司马光的了解,他很清楚,司马光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人抬着他去上朝的——以人为畜,非君子所为!
所以啊……
“两百三十五钱一石,洒家一石只赚三十五钱,很便宜了,要不汝之去城外天马坊买……”
官家依然在命开封府,从民间征购麻袋。
当年,此事发生后,听说连辽人都在偷偷看笑话。
但事实却是——真正按照青苗法条例做事的官员少之又少,能将胥吏们驯的服服帖帖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赵煦和她也算熟了,便与她点头道:“多谢熏娘!”
赵煦喝了大半,就将茶盏放下来,然后悠悠道:“太母、母后,我听说司马公昨日入京了?”
太宗朝的名士种放旧宅就在昭庆坊。
这就将大批农民,逼到绝境。
这也是王安石的很多法令的糟糕之处。
昭庆坊,虽然是很多士大夫大臣,都喜欢的地方。
种氏子弟,都会在汴京城渡过他们的少年和青年,然后前往西北沿边,接过父祖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