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太学教导主任程颐(3 / 5)

侍御史满中行,以朝请大夫知潭州。

没有贬黜,没有折辱,一切循故事惯例,高度表彰,高度评价。

所以,在人事任命上,这位少主在当初就已经表现出炉火纯青的手腕。

那么现在他是什么意思?

陆佃眨了眨眼睛。

难不成是?

他想起了先帝时代的一些往事。

于是赶紧道:“奏知陛下,臣在太学,只知敦促师生,于天下贤能,实在了解不多。”

赵煦叹了口气,道:“朕身边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

“只是资历差了些……”

陆佃低着头。

“不知道先生可听说过集英殿讲述、承务郎程颐的名讳?”

陆佃咽了咽口水,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先帝的时候也是这样。

有什么想要提拔,但不符规矩的人。

先帝就会找人谈话——爱卿啊,某某地方阙官了呀,不知道爱卿有什么推荐的吗?

谁要傻乎乎的真的推荐了自己人。

那么,就立刻能看到先帝的脸瞬间阴沉。

可程颐?程正叔?

陆佃浑身打了个冷战!

他虽然没见过程颐,也没和程颐打过交道。

但他见过程颢,也和程颢打过交道啊!

对程颢,陆佃的印象只有两个字:迂腐!

凡事恪礼,为人一板一眼。

当年恩相屈节相交,都碰了一鼻子灰。

熙宁时,程颢为御史,先帝早闻其名,所以就诏其入宫讲经。

但程颢一讲经,就滔滔不绝,常常能持续一个上午甚至更久。

以至于先帝身边的内臣,不得不提醒对方:御史不知上未食乎?

而在传说中,程颐比之乃兄,固执、守礼更甚。

坊间有传说,程颢、程颐兄弟有次应邀赴宴,宴上名妓,程颐见之,当场拂袖而去,程颢却笑眯眯的坐下来,只当没看到对方,依然与友人把酒言欢。

第二天程颐再见友人时,依然面带怒色,认为自己被羞辱了。

但程颢却是坦然大笑,与友人道:某当时在彼与饮,座中有妓,心中原无妓;吾弟今日处斋头,心中却还有妓!

如今,程颢已逝,哀荣备至。

天子钦赐神道碑,亲笔御题碑文为:明道先生。

对其文章,尊崇备至,传说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

如今,更是要越过正常的人事任命程序,让程颐这个布衣为国子监司业?!

陆佃思来想去,最后只憋出来一句:“程说书,固然清正有名。”

“然其本官不过承务郎……”

“国子监司业,朝廷之制,非朝官以上不可为!”

准确的说,必须是从六品以上,也就是朝奉大夫以上的朝官才能充任。

区区承务郎,不过是京官的最底层。

想要直接跳到国子监司业?

这怎么可能呢?

都堂会认吗?

赵煦却是微笑着道:“总是有办法的嘛。”

“比如说,权发遣试国子监司业!”

元丰新制,增加了行、守、试的官员头衔。

“此外,程说书,也非是一般官员。”

“其无心功名,醉心于教化……”

“朕以为,程说书充任国子监司业是可以的。”

“何况今日太学之乱象,也需要程说书这样清正、有名的鸿儒来矫正一番!”

陆佃一听,顿时噎住了。

太学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陆佃心中自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