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慧眼如炬!”梁渠笑呵呵道,“弟子前些日子见师父的兰锜陈旧了些,便自作主张给师父带了个新的。”
许氏笑意盈盈:“如此贵重之礼到底是何喜事?无事献殷勤,莫不是看上哪家女子,要让我们给你做媒?”
梁渠微微脸红:“师娘话说的,弟子孝敬师父是天经地义之理。”
君不见木匠行里有个规矩,拜师后要伺候师父师娘吃喝拉撒,五年教做板凳,十年教做桌子。
人生有几个十年?
端十年屎尿,就学个了做桌子?
杨东雄真心把他当弟子,他自真心孝敬师父。
若非杨东雄给他平台,梁渠至今都在义兴市厮混打转,只能到处唱莲花落,哦,唱莲花落都得拜师傅。
杨东雄心头甚慰,坐回太师椅。
“到底什么喜事?”
“师父知晓,弟子在河泊所任职,月初奉命前往丰埠县解决水妖伤人一事,不料此中另有内情,原来那精怪非是真精怪,却是人假扮的。”
梁渠简单把刘节、刘义两兄弟的发家史介绍了一下。
包括他们派人假扮精怪杀人,沉船,利用渔栏掌控整个县域上万渔民生计的恶行。
“弟子将刘家兄弟尽数诛杀,整个丰埠县正在被三法司彻查。
徐大哥照顾我,查案和剿贼分开来算,给予我两个大功,另有升任机会,获得部分银钱,一把玄铁弓。
此外还有一事,弟子已破血关,得证武师!”
武师武师,武道可为师矣。
能到四关武师,绝对是一件大喜之事。
“依你所言,此鲸帮作恶多端,杀之不冤!”
杨东雄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鲸帮已经不是沙子,而是石子!
“能做大到此等地步,县衙内多半蛇鼠一窝。”
“弟子也是如此认为。”
杨东雄看向梁渠,笑道:“当日命格称量果真无错,就是一条水里蛟龙,趟到别县去,少不得天翻地覆!”
梁渠嘿嘿一笑。
“弟子此行收获颇丰,不止是师父,师兄师娘都准备了礼物。”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木匣子。
小木匣平平无奇,是最为常见的杨木所制,与黄花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许氏接过盒子,开玩笑道:“你给你师父好大一件黄花梨漆器,给我就一个小木盒?莫不是路上买了点首饰打发我?”
梁渠叫冤:“师娘当真屈枉我,此物若是拿出去买卖,比师父的兰锜都来得贵!”
此言一出,杨东雄颇为好奇:“里面是什么?”
“师娘打开看看便知。”
许氏启开木匣。
方方正正的木匣内,竟塞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圆润珍珠!
怪不得如此沉手。
许氏诧异地看了一眼梁渠,又仔细观摩。
珍珠表面覆盖着一层炫目的银色光泽,仔细看能看到光泽下隐藏的细腻纹理,对着阳光能显现出火焰般的纹理。
无论是品相还是色泽,这颗珍珠都是极好的,属于有价无市的品类。
侍奉在一旁的南娣眼睛都看亮了。
杨东雄直起身:“如此大的珍珠?不对,没有虹彩,是象牙球?”
许氏显然比杨东雄更懂珠宝:“是砗磲珍珠,没有珍珠的虹彩但是有火彩,只有少量优质的砗磲珍珠能形成火焰纹。
何况如此圆润,雕出来的一样,这点比有火彩都更加珍贵,你买的?”
“我可买不起。”梁渠摇头,“弟子偶然间在水中所得,白捡的,一分钱没花。”
普通砗磲没有灵智,孕育出的珍珠都奇形怪状。
老砗磲不一样,智慧生物有自己的审美,一如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