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到了冬月,荣长宁已经准备跟着白楚熠去禹城,还是没有见到段姑姑的影子,北浔也没来个消息,心里想着该是出了什么岔子。
宫里似乎也没什么动静,荣长宁按照原定好的计划,带着两个儿子去了禹城。离怨也一道跟着去梁家下聘。
白楚熠一离开皇城,消息便传到了宫里去。萧毓柔一听便坐不住了,冲到未央宫去就抢走了淑妃娘娘手里的佛珠“骗我!母妃你怎么能骗我?!不是说好了叫元夫人去劝荣长宁和离的嘛?怎么她就这么带着白楚熠走了?!父皇也骗我!我都大病了一场,他还骗我!什么君无戏言纶言如汗?!”
听到萧毓柔言语冒犯圣上,淑妃娘娘一拍桌角“闭嘴!愈发没规矩!你闹过了折腾过了,你父皇也找过元丞了……可偏偏摄政王的忌日就要到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摄政王就只有这一个女儿,绝不好在这阵子去提。况且这荣长宁并无过错,你叫人从何开口呢?”
“那什么时候提?!”萧毓柔一撇嘴,生气的抱起手臂坐到一旁“她没犯错,母妃您想法子叫他犯错啊!您手段这么高明,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
“母妃……阿娘!”萧毓柔使劲扯着淑妃娘娘的衣袖怎么也不撒手,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狠狠地咳了几下。
边上的宫女赶忙过来拿起金丝帕擦萧毓柔的嘴角,又递过茶给她压一压。
淑妃娘娘于心不忍多看了两眼,自己的女儿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如今偏是什么都不顾只要一个白楚熠,还把自己折腾得大病一场。
“你大病初愈,就不要总跑出来!”淑妃娘娘安慰道“办法总归是有的,不过还得仔细盘算着。”
“我听说,当年镇国大将军是在禹城平叛的时候丢了性命,可禹城之乱的主谋不是摄政王吗?”萧毓柔像是想起了天大的好事一般,阴郁的脸色转而大喜。
她心里想着,那镇国大将军一定死在了摄政王的手里!白楚熠怎么能娶杀父仇人的女儿,行比大不孝之举呢?
可淑妃娘娘就像是早就料到萧毓柔会这样想了,张嘴便是一盆冷水泼了出去“你以为那些旧事只有你知道?应国夫人就不知道?”
“那父皇赐婚,老夫人为何不反驳?”
“你只坐在皇城里,那些事,怎么会知道得清楚呢?”淑妃娘娘提醒到“当面你父皇登基,昭告天下,谁都不能再提摄政王谋反的旧事。你也把嘴闭严实了!”
“那要怎么样!眼见年关了!”
年关?淑妃娘娘虚起眼睛,想起来正月十五大朝会的那场宴。那可是皇城乃至大齐最热闹,最容易出乱子的时候。有时候闹死一两个人,也是常有的。
北塞人南疆人都在皇城里,若是哪个瞎了眼的没见识的不认识梁平郡主冒犯了她也不出奇!
这位久居深宫步步为营的娘娘,心里揣着这样的主意,同样的期盼着那场大朝会,就连白楚熠回来她都按着萧毓柔不要轻举妄动。
终于,年关已过新春伊始,皇城里又是灯火通明锣鼓喧天,盘龙灯烧在长街里,接连不断的烟火布满夜空织成绚烂且华丽的锦缎。
钟楼下精齿着上身的士兵舞着大刀长矛,城墙上千年战鼓齐响震慑人心。
皇城处处摩肩擦踵,人和人走在这都要手拉着手。
姜安紧紧抱着手抓糖人白疾穿梭在人群里,寻找走散的荣长宁和白楚熠。
轩辕门上萧毓柔跟着淑妃娘娘朝下望,可下面的人密密麻麻看不出谁是谁来,便也找不到荣长宁在哪。
遂更加担心原本的计划落了空……
荣长宁四处张望姜安的下落,就见刚绽放到天边的烟花直直的落下,越落越低且没有消散的意思,最后落到了人堆里,正好烧着了阿兰族使团中间。
荣长宁眼看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