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里便明了,事情到底是要这么囫囵吞枣的过去了,于是拿起手炉起身准备要走。
荣长宁站到荣川面前行礼“父亲,既然事情查清,女儿也不多留,该回去温书了。”
荣川抬眼看看荣长宁摆手示意她回去。
离怨紧紧跟在荣长宁身后,朝荣川行礼转身也跟了出去,等到走远些离怨才叫到“长宁,刚刚叫盘问的时候,你独独漏掉了麓笠院。”
“离怨哥哥觉得这事蹊跷?和麓笠院有关?”
“事发突然,徐姨娘是在我说徐福中毒后才离开的。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对徐福下手,但那时应该该知道是谁做的了,所以她赶紧去找替死鬼。她这人无利不起早又唯恐天下不乱,动手的人若是和麓笠院无关,她才懒得费那个心思。”
荣长宁轻叹了口气言语舒徐的对离怨说“我比任何人都不想徐云翘好过,可总归是要顾及侯府名声,谋杀这样的大事传出去,侯府的儿子女儿要怎样做人?即便长姐依然能迈进东宫,也不免叫人诟病。只要把我和阿若长姐的院子按住,不叫徐姨娘有栽赃的机会,给她口喘气的机会也不是不行。”
离怨转头神情似乎有些惊诧,转而微微一笑“长宁真是长大了。”
“得亏今日来的是离怨哥哥,丢脸也不算丢在了外面。”
“我原本是想叫父亲来拜访。”离怨笑笑却难掩神伤“只是他要去长情谷采药,脱不开身。”
“叫离叔叔看到咱们家这后院一团糟还不笑掉了牙?”
“怎么会?”
荣长宁握着手炉不语,心里八成揣测到了离怨对自己的情深意长,即便自己一直都拿离怨当兄长,却也不免觉得辜负人心。
只听到身旁的人念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打荣长宁记事开始,离怨便时常抱着她念这首‘凤求凰’,五岁的时候便熟烂于心了,顺着他那句朝下念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佳人难遇,日后离怨哥哥若是遇上了,得学司马,切莫错过。”
“若是遇不到,我也不愿蹉跎岁月。”离怨转头看着荣长宁含春黛眉“你放心,不管是否遇上,只要长宁有求离怨必应。若是日后发现自己所托非人,我可不管他是个什么大将军,身后自有离怨哥哥给你托底。”
他将心底话说得像是玩笑,不管荣长宁笑没笑,他是会心的笑了出来,并且一路送长宁回了绾清院。
打小的情义,离怨到底比旁人更懂荣长宁。
再去岳家私塾的路上,离怨听荣若说荣长宁赴宫宴被赐婚,课堂上就已经失意许久,心里也想到这件事多半是荣长宁开的口,刚刚见到后院情形离怨倒是也不奇怪荣长宁为何会有此作为了。
她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既要防着暗箭又要顾及侯府颜面,他的小长宁也怎么可能不长大?
离怨没有留在绾清院喝盏热茶,眼看着荣长宁进门才转身朝自己常住的明斋去,半路上远远瞧见气势汹汹的徐姨娘朝麓笠院的方向走,再没有刚刚那副柔弱模。想必也是处置过了那个替死鬼急着回去呢。
一进院子徐姨娘便使唤身边姚姑姑“开锁。”
推开门见到荣芯二话不说先狠狠的煽了一巴掌在她脸上“蠢货!”
荣芯被这一掌打歪了头,捂着自己的脸噙着泪花“母亲……”
“竟然在自家后院动气手来,出了意外你死也就算了,你弟弟也要被你害死了!”
“谁知道离家的人今日就到了?”荣芯跪在地上闷头说着“若不是他来了,徐福今日就死了!我也就不用担心被嫁去衡凉,不然的话母亲还有其他办法吗?还是母亲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堂堂侯府千金嫁给那个傻子?!”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只知道下手连条后路都不曾留给自己。”
“栽赃给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