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有口难言的荣芯脸色就更难看了,暗地里斜眼瞪着离怨气到嘴角跟着抽搐。
……
“小姐,你可是没看见四小姐的脸色,强颜欢笑的模样真是难看。”小冬畅意的跟在荣长宁身后,见到荣芯失落简直比荣长宁还要高兴。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做过这件事,便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你私下里帮着毓姑姑多多留心。”
“是。”
即便知道荣长宁故意借由头挡着自己不让去北郊,荣芯却还是什么都不敢说,一直笑着坐在主院,出门时候也是笑着,走到麓笠院也是笑着,直到回了自己房间,上扬的嘴角才彻底放下,抬手便将眼前香炉摔了出去,砸在自己的丫鬟绿竹身上“什么东西?!”
“啊——”绿竹被烫的朝后缩了下,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知所措,想逃跑却又不敢出去,瑟瑟发抖的看着荣芯一边摔东西一边发疯。
人前那副娴静美好的模样全然不见,愤愤不平之气冲着头脑发不出去,荣芯只觉得这世道不公,指着绿竹问到“我也是侯府的千金啊,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小……小姐,几个女儿中……侯爷还是最疼您的呀。”
“疼我?”荣芯抄起一旁的书就砸去“什么叫疼我?!老大能嫁太子,老二能嫁大将军,我呢?我呢?!父亲疼我怎么可能连春猎都不带我去?!”
“小姐你连马都不会骑……去了也没……没用啊。”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荣芯的心窝子一样,抬眼看向绿竹“你说什么?”
“没……”
“你再说一遍?”
旁人不知道,绿竹可从心里清楚荣芯下手有多狠毒,颤着腿便跪倒了地上“小姐恕罪!求小姐恕罪!绿竹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说错了话您也别与我这不入流的畜生计较,您留着我,您留着我还有用啊!看在我替您办妥了撷兰院的事……”
“那是你应该的!”
“是!能替小姐做事,那是绿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小姐打奴婢骂奴婢都不要紧,只要小姐别气坏了身子。”
是啊,自己发这么大的火气又有什么用呢?想到这荣芯才定了定神,坐到案前很是疲惫的朝跪在地上的绿竹摆手“把这收拾了,别叫人看见。”
“诶。”
不仅仅是春猎,荣苓绣完这幅观音像之前,荣芯怕是都不能出府门去了。期间谁家办了席摆了宴来请在室女子吃茶赏花,怕是都没有荣芯的事了。
真是不知道荣长宁怎么就三言两语把自己跟他们绑在了一起,不仅白忙活一场,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到这荣芯恨不得把手里的帕子撕碎了一起扔出去。
可这院墙根总是不干净的,指不定荣长宁什么时候悄没声的买通了哪个下贱人,听着自己的动静。
出了这房门,荣芯总归是要做父母亲的好女儿,听话懂事的妹妹,就算是巴掌煽在了脸上也得笑着脸去看人。
荣长宁深知她这一性子,就借着她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劲,拉着她在撷兰院绣上好几日。
还不让直接上手绣正经玩意,只弄了几个破帕子坐在一旁练绣工,绣完了荣长宁看过觉得可以了才能上绣架。
可荣长宁就像是故意的,不管荣芯绣出来的东西什么样,都说不行,叫去拆了再改,拆了几次料子都要烂了。
荣芯耐不住性子,还刺破了手。这会心里算是明白,荣长宁请了好多个绣娘,根本就没有打算叫她伸手,只是日日把她拽到撷兰院磋磨着,自己想去主院找父亲告状,却还是被荣长宁给挡了回来,直到父亲带着家里的儿子和离怨去北郊。
荣苓见她的模样都觉得别扭,接过毓姑姑送来的茶小声凑到荣长宁身边“这么些日子里,你日日叫她来,不会给她磋磨出脾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