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白楚熤打发了出去,听着关门的声音才轻叹了一口气,盯着灯罩里透出的微光,不自觉会想起白日里见到的荣长宁,念叨了一句“像。”
旁边的姑姑过去剪掉几盏烛台,回来的时候才扶起应国夫人“夫人真是中意荣家那孩子。”
“我中意不见得有用。本以为他见我今日把玉佩给了荣二丫头,会明白我的意思……哦,他是明白了,只是装糊涂呢。这猢狲……”
“那夫人何必叫公子去岳府走一遭呢?且不说叫荣家的人知道了会如何,见到了岳家小姐公子这心里……”
“他心里明亮着,岳楚儿那三两半的心思怎么会掂量不出来?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他是家里独生的,一向心疼旁家的弟弟妹妹,尤其是楚丫头,阿熠小的时候就与她十分亲近。在他的眼里,楚儿永远都是那个心思纯良的小娃娃,从来都没变过。眼下不叫他碰的一头刺怕是认不清楚的。我见荣二端庄大方,也托人从外面打听过,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不会计较这些。我也只能做到这了,他们自己的福气,就叫他们自己去修吧。”
“是这个理,公子心中清明就好。”姑姑一边说着一边替应国夫人脱鞋松下帷帐,灭了两盏灯才转身出去。
喧闹了这一整日,终于是歇下了。
……187
一夜新雨过去,草木又鲜亮了几分。
天刚放晴,荣长宁院子里的小厮便忙着搭花架,屋檐上雨珠还没落干净,滴滴答答的点在石板上。
荣若就跪在母亲的画像前嘴里念念有词的背着功课,荣长宁一手拿着长尺一手端着茶盏看自己院里的小账册,不容许徐姨娘算计自己一丝一毫。
见荣长宁没空理会,荣若便稍稍偷懒打算坐下,不想荣长宁回手便是一尺打在荣若后背上“背。”
“侍——食于先生、异爵者,后祭先饭。客祭,主人辞曰……曰……二姐,我曰不出来了。”
荣长宁一抬手指了指早早给荣若备下的案桌和笔墨纸砚“那就先抄两遍,回来再曰。”
“二姐!我都没睡醒你就叫小冬去我院子里喊人,脑子都混沌着呢。”
“昨个我在白府听人说,白将军自小到大都是五更起床习武读书,你这懒踏踏的,我还等到天大亮才让人去叫你,还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荣若悻悻坐到案前翻了个白眼,可是要把白楚熤恨坏了,这人不仅和岳家小姐不清不楚,现在还叫自己烦恼。真是天生的克星“改日我得叫父亲给我和白大将军合合八字。”
“你们俩合什么八字?”
“看看我与他是不是五行相克,他若克我,二姐以后回门可不能带着他。”
说着荣若悻悻坐到案前拿提起笔抄书,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二姐,你是不是因为昨日的事,生着气呢?”
荣长宁翻了页账册,一点都不避讳的回答“是啊。”
“为什么?”
“你用你的小脑袋瓜想想,若是昨个我失手,不止我要被人笑话死了,你还要赤着膀子绕着靶场走三圈。我的世子爷,人都得以为你疯了,咱们这脸还真是丢在外面了。”
“那二姐不是没失手吗?”
“你以后安生些,定定性。要遇事不争、恃才不显、有而不露,记得了吗?”
荣若一边用笔杆子拨弄花插里的枝叶,一边拖着下巴回答“哦。”
荣长宁一转眼看他在玩,冷着眼睛瞪他,荣若吓得赶紧写字。
手上的账册还没看完,门外的小秋过来和小冬说了几句,小冬凑到案边“小姐,侯爷叫过去。”
“还不到请安的时辰啊。”
“说是有事问小姐。”
“行。”荣长宁合上账册起“咱们去看看。”
“我和二姐一起去吧?”
荣长宁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