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尽是得意。庄婆婆抬眼朝花屏后望了一眼,忍气吞声的去拾地上的碎瓷盏。忍着背上的痛,在徐云翘的卧房前站了整一夜,直到曙色灰白,都没有挪动一下地方。
……
清晨的麓笠院安静得只能听到下人洒水扫院子的声音,丫鬟蹑手蹑脚的准备着伺候,时不时的朝庄婆婆这边瞧了一眼,忽而一句尖锐的喊声划破了这片祥和“二小姐醒了!”
“要死啊?!”卧房的徐云翘一翻身从床榻上扑腾起来,愤怒的抬手掀开帷帐怒目圆睁直视慌乱了脚丫鬟“你说什么?”玩吧
“二……”丫鬟定住脚喘匀了气“二小姐醒了,能吃饭能看账了,还给杨管家几个掌事婆子叫去好声骂了一通!”
徐云翘难以置信的刻上了眉头“怎么可能?不是说好不了了吗?”
“属实!二小姐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夫把了脉,说是调养几日便无恙了。”
见徐云翘哑口无言,丫鬟提醒到“小公子已经去瞧了,姨娘要不要去看看?”
“不是说都要……都要不行了?绾清院的人不是说她都……都油尽灯枯了吗?怎么突然就清醒了?”
“谁知道,连太医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双桃花眼滴溜溜的转着,慌乱之中推开身上的薄被“得看,我得去看看……我要看看昨日还半死不活的今日怎么就能起身了!更衣,快更衣!”
门口庄婆婆像是早就知道徐云翘会空欢喜一场似的,听着屋内徐云翘慌乱的声音,略有鄙夷的摇了摇头。
阖府上下都堆在绾清院,有人欢喜有人忧。荣川听得荣长宁清醒过来赶紧赶到院子里去看,刚一进屋子,黑压压的人跪了一地。
荣长宁穿着素白中衣跪坐于案前,披着外袍靠在隐几上,手上握着账册咳红了眼睛。
小冬赶紧递了茶水过去“小姐……”
荣长宁一把推开“这才几日?闹出了这些亏空,还有脸和我说你们一无所知?”
“长宁你别动气……这是我没有发现……”荣苓话还没说完,荣长宁便一眼看过去示意她噤声。
荣苓也不敢在插嘴,她也没想到荣长宁清醒了以后第一件事便是叫小冬给账册搬过来一本本的看,看完以后就是这幅怒气冲天的样子。
纵然荣苓精明,却不免因为荣长宁生病而慌乱,这一慌乱便疏忽了许多细小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就在这么几天徐云翘在背后动了多少手脚。银子揣进了她的怀里,错却都要归咎在她的身上。
荣长宁深信徐云翘不会老实,所以张开眼睛便要看账将人叫过来盘问。赶巧荣川来了,见到荣长宁不怒而威的双眼正审视这下人,自己都还咳得不像样子。
于是喊了一句“二小姐刚起身,你们就这么热闹?”
荣长宁抬眼见到是荣川,在看他身后还跟着徐云翘,脸色瞬间变得更冷了。
“大病初愈,就这么折腾自己?”荣川脸上虽不见笑容,眼里却溢出丝丝酸楚“太医叮嘱,你要静养。要知道你生病的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圣上,就算你不顾惜自己,也不能辜负圣上的挂怀。”
荣长宁一把将账册摔在了案桌上,转头抬起泛红的眼眶狼视跟在荣川身后的徐云翘,一字一句的仿佛在告诉徐云翘“放心,我死不了。”
“这些乱糟糟的事,你就先不要管了。”荣川下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荣长宁便问到“父亲有心叫女儿静养,是不是早心里有了决断?”
荣川瞟了眼账册上的数目,坐到一旁问荣长宁“亏空了多少?”
“粗略算算,一百三十六两。”
“不过是一百多两银子罢了。”
“照这样粗算下去,七日是一百三十六两,一月下来就是五百五十七两,两月就是一千一百一十四两。百宁候府虽说家产不少,可这一年七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