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能僭越的距离。

她看他面庞渐有消瘦，多了棱角。北漠苦地，真是叫他好一顿熬。

他看她眼底添了许多柔和，不再那般孤冷，于是白楚熤忽而想起徐云翘的事“听说你做了件大事？”

“你是指，徐氏？”豆子文学网

“我进城的时候就听说了，你家那个姨娘疯了，送去城外养病结果没几日便丧了命。这里没有旁人，你老实讲，是不是你的手笔？”

荣长宁抬手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抬眼看着白楚熤，合了下眼表示承认“侯府明年也要添新人。我有个妹妹叫荣荠，还留落在外面，我得让她回家。”

侯府里的人总觉得荣长宁心狠手辣，可白楚熤却觉得眼前人最为良善不过。他从树上跳下来坐到窗框上凑到荣长宁面前“这下你终于把能安心待嫁了。”

荣长宁含笑点头“嗯。”

“祖母说，她先前同你去海慧寺许了愿，这几日得去还愿了。还得麻烦你陪着走一趟。”

“这倒没什么麻烦的，我会早些去海慧寺等着。”

“嗯。”白楚熤点点头又问“我叫姜宁送的东西你看了吗？”

“看了。”荣长宁点点头“人家气都不喘一口，便叫你差来送东西。我怎么也要看看都是什么紧要东西。”

“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紧要的，只是想着那些玩意你早一刻见了早一刻欢喜。等我的时候，便不会那样漫长。”

荣长宁歪头瞧着他，忽然拖住自己的下巴伸手，学着徐云翘的模样轻拽了下白楚熤的衣袖。这样的举动属实叫白楚熤愣了下，看着眼前人，仿佛在反复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荣长宁“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看徐云翘是用的什么法子将父亲迷得团团转，现而看来，她这套做派对将军不适用呢。”

听完白楚熤忽而笑了下，回手抓住荣长宁的手腕微微前倾问到“这半年来，你是否记挂我？”

“……”

“不管你是否记挂我，我却是从未有过的怕死。”他笑笑，自惭形秽“从未这般对皇城的魂牵梦萦。白昼我站在穹关朝大邑王宫的方向望，黑夜我躺在军帐里想这一仗到底能不能打，我们现在好了，我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穿着你做给我的中衣回来了。”

“你还穿着？”

“自然！”说着白楚熤扯开衣领给荣长宁看里面的中衣“你且看看是不是你做的那件？我都不敢叫旁人洗，生怕他们手糙给洗坏了。”

荣长宁当即面红耳赤赶紧朝四周看了看，好在无人，拉起白楚熤的衣角“你这登徒子，没见过你这样翻姑娘家院墙还坐在人妆台前扯衣裳的！”

她越是这样不知所措还带着嗔怪，白楚熤越是觉得她可爱。痴痴的看着她瞪自己，忽而问了句“对了，你知道如……昭华宫陈婕妤的事了吗？”

“陈如英？”

“嗯。刘参将若是知道了，还不晓得多……多难过。”

“他知道，在北塞的时候便知道了。那阵子，他整日不言不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命数如此。”说着荣长宁轻叹了口气，神色略显苍凉，抬眼看向白楚熤提醒到“时候不早了，你先回。”

“这就赶我走了？”白楚熤赖叽叽的往窗框上一靠“我还不想走。”

“再不走，天可就亮了。”看看夜空疏落的星辰，白楚熤长叹了口气，虽说不却也不得不先告辞。转眼看着荣长宁指了指自己的脸“嗯~”

见荣长宁并不想理会他，白楚熤便秉承着自己‘不劳烦他人’的一贯作风，捏起荣长宁的脸亲了下她额头，而后才畅快的留给她一句“走了！”

就这么轻柔的一下，叫冰冷的月色都变得柔和了几分。荣长宁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心里难以压制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