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熤霎时间明白,舅舅委托太子太傅高景崇的事不是别的,正是为了岳楚儿进东宫。
太子殿下一向不喜欢岳楚儿小家子气,八成是一口回绝了,并且没给岳楚儿留有任何余地。见到东宫没了希望,岳楚儿自然就想起自己来。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
白楚熤笑着摇摇头,略感无奈的叹了口气。
秦姑姑见了便问一句“难道公子现在还属意表小姐吗?老夫人的意思,表小姐为人处世不适合留在白府,无论是妾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不行。只是亲戚里道面子上不好太决绝,公子的心里务必有数。”
听过后,白楚熤郑重的点点头“有劳祖母费心。等祖母醒了,姑姑尽叫她放心。此刻我心里,只有将荣二娶进白府这么一件正经事。”
“那便好,奴婢一定会将公子此意转达给老夫人。”
应国夫人心明眼亮,岳楚儿是知道的。可在她的眼里,白楚熤对自己围前围后,简直像饭要装在碗里一样理所应当。仿佛白楚熤本就该是她岳楚儿的囊中之物。
遂就算看出应国夫人刻意叫白楚熤与她保持距离,岳楚儿依旧热情不减。只要白楚熤扛受不住自己,其余的就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况且荣长宁是侯府嫡女,正是应该傲娇的身份,这样的姑娘家大多都有自己的脾气。自己折腾几次,她烦了就要忍不住发脾气,到时候白楚熤受不住,自然会想起自己的好。
可岳楚儿低估了荣长宁,也高估了自己。
不管听说岳楚儿往白府跑了多少趟,荣长宁显得十分淡漠,见到白楚熤也从不发火,甚至都没有半句话提及到岳楚儿。
这样的大度与贤惠却叫白楚熤多了许些挫败感,坐在书房听姜宁说自己媳妇在府上因为亡母忌日忙得昏天黑地,根本无暇顾及岳楚儿来找过自己多少次。
说是想要放船游奉江,可现如今想要见荣长宁一面都难的很。
白楚熤就躺在榻上翻着眼睛找借口,最后瞥见站在一旁的姜宁,终于找到了一件正经事可以往百宁候府跑一跑,于是翻身起来“姜宁,把我外袍拿来。”
“诶。”
套上外衣便兴致冲冲的套马朝百宁候府跑,就不匆忙掀起了一阵风。
赶巧,荣家姐弟三个正站在侯府门口等着,身后跟了一溜的丫鬟小,一副迎接贵客的架势。
没多一会,便见远处富丽堂皇的马车转进巷口,朝百宁候府这边来了。车前面套着三匹枣红色的马,车前挂的灯笼上写着一个‘离’字。
今时不同往日,到底是离怨争了口气,叫离家的车驾也能挂上灯。
单是马车的气派,便叫人看得清楚圣上对离怨的青睐。
荣长宁并不因为错过而觉得失落,反而多了许些欣慰。
车夫抱过车凳,青黑色的鞋面迈出了车门,黑翎羽似的睫毛低垂着,落地后一抬眼扫向人群便看到站在最后面的荣长宁。人皆迎了过去,却只有她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两人保持着三丈开外的距离,离怨弯起嘴角含笑朝她点了点头。
“离怨哥哥!”荣若这一声打破离怨的思绪,转眼看向荣若“阿若!”
“这次回皇城,你就不走了吧?”
“嗯,我在城东建了府邸,你有空常去走动啊。”离怨一如既往笑得温润,只是这一趟北塞,叫他原本深不见底的眼眸多了坚毅和沉稳。
听说他将在皇城常居荣若自然高兴,轻轻碰了下离怨肩膀“听说离千户你发达了!有空没空多请我去狮子楼坐坐。”
说着荣若凑到离怨身旁“二姐太小气,给我的例银都吃不上一顿好的。”
“这有何难?往后你再去狮子楼,尽记我账上。”
“这可是你说的!”荣若正兴奋,荣苓不禁一盆冷水泼过去“你觉得你二姐会放你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