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需要照顾的,你们就多去瞧瞧。”
“是。”下人应了声,转身便出了绾清院。
听见唢呐一声响,荣苓便扶着荣长宁到前边去观礼。
原本白家两个女婿太子殿下和明武侯足足惹人眼,现而双双被圣上召进宫去,来往男宾客里,自然没有多少人将心思放在新娘子身上,都和荣长宁一样,存着许多疑惑与不安。
也是不知道今早阿若临行前给母亲上的那炷香说的那些话,母亲是否还会感知。若能,那母亲泉下有知定然十分欣慰。
礼成以后,新娘子被留在房中,荣长宁趁着荣若还没有被人拉走,叫荣荠跑过去叫住他,等着他过来说话。
被拥簇在人堆里的荣若听说是荣长宁喊自己,即刻推辞寒暄,从人堆里开出一条路欢喜的跑到二姐的面前。
纵然成了亲,但站在荣长宁面前傻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小时候那般傻里傻气的“二姐,你叫我?”
荣长宁看着他身上规整的大红衣袍,不禁如释重负一般轻舒了一口气“都成亲了,是有家主的样子了。往后这百宁侯府,可是指着你撑起来离开。”
荣若又咧嘴傻笑了下“二姐言重了!光耀门楣可能是难了些,但守好侯府,还是做得到的。”
“好。”荣长宁点点头,欣慰的拍了拍荣若的肩膀“太子殿下和你二姐夫被召入宫,没等你礼成,莫要介怀。”
“二姐说的这又是什么话?怎会介怀呢?”说着荣若脸上的喜色稍稍渐褪,拉着荣长宁的手走到一旁去“二姐可知道,圣上为何会召太子殿下和二姐夫入宫?”
就见荣长宁理所当然的摇摇头“难不成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离怨哥哥知道。听说是戍守疆域的刘参将擅自带兵离开疆域,奔着皇城的方向来了。大抵是听说了陈婕妤的事……”
荣若这一说,荣长宁才想起来,远在疆域还有一个人心中记挂着宫中的陈婕妤。
……
庄重的紫宸殿,威严的天子,沉重的紫方铜香炉里生出淡淡的龙涎香。盘龙柱下白楚熤同萧祁禛并肩而站,垂头低眼等着天子发话。
可天子在上,沉着如同磐石一般,不声不响也不动声色,叫人难以揣测他的意思。
等得久了,白楚熤不忍回眼看向太子殿下,就见太子殿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吭声。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候,头顶的圣上终于发了话“守城将擅自离城,是重罪。刘桓恕不单单带兵离城,还直逼皇城。到底意欲何为?阿禛,你说。”
萧祁禛紧低着头,拱手掩住脸“儿臣不知。”
“阿熠呢?”
“臣……”白楚熤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和太子殿下一样说出了一句“臣也不知。”
“不知?我看他是伙同南疆蛮人,直逼皇城意欲造反!其罪昭昭,定当诛杀之!”
听到这白楚熤不禁喊了一句“圣上!”
太子殿下听哦了,赶紧转眼给白楚熤使眼色,但白楚熤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刘参将只是带兵离城,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未必是真的想要逼近皇城!”
听了白楚熤的辩解,殿前龙椅上的皇帝当即变了眼色“那你说,他想干什么?”
“……”
白楚熤答不上话,因为他知道,刘桓恕一定是意在皇城的。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失去了长宁,那该是什么样的痛楚?
遂白楚熤大抵知道,刘桓恕在听说陈婕妤暴毙于掖庭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
戍守疆域的劳苦无所谓,边塞生活的冗长无味也无所谓,不能与她长相厮守也无所谓,独独她过得不好命丧宫门里这件事,刘桓恕有所谓。
他定然忘记了自己身为守城将不许擅自离城,也定然忘记刘家上下八十余口也尽在皇城,更是忘记,自己已有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