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撩袖子一抬腿,一颦眉心一回眸,步步生香处处留情。那眼角眉梢的喜悦都快要飞到了白楚熤的怀里了……
如此心思,谁能看不明白呢?
推杯换盏间,白楚熤是一个正眼也不敢朝那姑娘看,只顾着给荣长宁夹菜,一会倒水一会递帕子,总之绝不叫人逮到他眼睛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下人瞧着白楚熤都不禁觉得别扭,荣长宁更是觉得不自在了,低声对白楚熤说到“人家家主都在吃酒,你围着我算什么?”
“他们的眼里哪还有酒?”说着话白楚熤瞟了一眼周遭,压低了声音凑到荣长宁耳边“你总不想叫我去看着姑娘跳舞吧?”
“美好的事物总是引人趋之若鹜,看看又何妨?”
“美则美矣,实则无味,太过追求招式了。尽管有这一舞十分有板眼,却失了该有的神韵。”
荣长宁转过眼认真审视着眼前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来侯爷对于这些个玩意,也颇有研究啊。”
白楚熤当即垂下头,神色躲闪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哪有什么研究?”
荣长宁追着问“那侯爷且说说,什么算是该有的神韵呢?”
“夫人生气摔瓜子的神韵就正合适。”
话音刚落,荣长宁便不忍瞪了他一眼。白悦宜坐在对面席位上,见荣长宁刚好朝自己这边瞧,便拿起酒杯朝荣长宁拱了拱手。
荣长宁见了不好推辞,也握起酒杯与之还礼。
曲未尽,舞未歇,白陆氏便等不及朝白楚熤的席位说上一句“我这侄女六岁学写字,虽说是小门户的,可琴棋书画一样也没有落下过的学。头几年才来皇城,找了个人学了这么一曲。阿熠可是见过的!”
糊里糊涂多久被喊了一句,白楚熤猛然抬头,不禁问了一句“什么?”
“你不记得了?当时你来我家,恰巧见过的!”
白楚熤佯装思虑,忘记倒是没忘记,可想着荣长宁最近脾气不小,昨个才被自己气得丢了一地的瓜子,可是不敢再惹她生气了。
于是回了一句“倒是没什么印象。”
“怎么能没印象呢?!”白陆氏急到直拍大腿“那日你就在庭院里等你叔父,凌霄就在里边练舞啊!”
白陆氏口中的凌霄,大抵就是眼前的那个娇俏佳人了吧?
荣长宁像个没事人似的抬起筷子好好吃菜,表面波澜不惊,心里恨不得将白陆氏给拆了。
“当真不急得,婶母,吃酒。”
白陆氏不急着抬起酒杯,只面对众人说了一句“现如今年岁也到了,提亲的人也是踏破了门槛,可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至今未嫁,该是挑花了眼吧?”
她一味的抬举那位凌霄姑娘,再往下,怕是就要说那姑娘是倾心于白楚熤才不曾出嫁的。
“凌霄说,她听说过世间有多少好男儿,尤其是当初的摄政王。她总也想不通那该是何等的英雄,一见阿熠,她瞬间知道当初的摄政王是何等气概了!”
“摄政王英雄气概,八千铁骑灭纥族,最后客死他乡,尸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只立了个衣冠冢在禹城。”荣长宁淡淡的补上一句“好一个英雄气概啊。”
白陆氏的笑瞬间凝结在脸上,随后赶紧改口到“哎呦,都怪婶母胡说八道,婶母没有那个意思……凌霄自然也是没有的!”
荣长宁不再言语,吃起醋的样子也是即任性又可爱,白楚熤憋着笑暗地里抓了抓荣长宁的手腕,可人家偏是不愿意由他拉着,一下子就将手抽了回去。
可见白陆氏为了这顿家宴属实是费了不少心思,连盛菜的盘子都是多少年前圣上赏的南窑红瓷,远远瞧着,像是块染了血的玉。
耳畔琴声停,陆凌霄也终于停下了舞步,行过礼从后边绕行到了白陆氏身旁。白裙下摆如墨染,腰间衣带紧裹着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