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个话没说完白楚熤就推门进来了,原本火急火燎一进门就变得蹑手蹑脚,没有急着去看孩子,而是到火炉边烘着自己冰凉的衣裳和手指。
林姑姑见,带着几个丫鬟奶娘到外边候着。一时间,白楚熤竟不知道要如何用同荣长宁说话。
荣长宁最是知道白楚熤的心思,心里本就没多怪罪他,于是先开口说了一句“差不多行了,且过来吧。”
“我身上冷,别凉着你和孩子。”
“刚还在外面说人家长得不尽如人意,这会又怕冷着人家,还真是不知道你这当爹的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听见抱怨,白楚熤赶紧搓搓手朝帷帐里走,坐到床沿上朝荣长宁怀里张望“睡得真实,祖母来过了没?”
“没。”荣长宁轻轻将孩子放到白楚熤怀里“祖母这会心里定犯嘀咕,喜爱我是真的,但也段不容我这般任性。家主刚一见纳妾的苗头,便提着刀去杀人。与三房交好二十几年,我竟这么抓破了两家的面子。”
“祖母倒是没说什么,事情因我而起,前院不管有何风声你都不用在意,往后的事有我。”
荣长宁垂眼靠在白楚熤肩头,她不管从前不管往后,只争得眼下一朝一夕。闭上了眼轻叹一口气“朝堂上披肝沥胆,后院里还得小心周旋……我且先睡会,他们想计较,等我睡醒了,只管冲我来。”
……
荣若和荣川跟老夫人没说一会话,天黑前便回去了。
明武侯府后院幽僻的小路上两个丫鬟窸窸窣窣的朝前踱步,只凭手里那一点灯火涨着胆。
另一个手里提着个竹篮,每走三步便要回头张望一下。心里七上八下的,只为着人说的一句主母杀了人,冤魂回来索命。
刚拐过小池塘,忽而一只野猫窜出踩着人肩膀跑过去,丫鬟三魂丢了七魄,手里的灯和篮子也都打翻了,拼了命的朝前跑去,嘴里没把门的喊着“鬼啊——”
提篮子的丫鬟一个不小心绊在了石头上,却也忘了疼,爬也要爬回去。
都是十多岁的小丫头,那一路的惊慌真么能忍住不与人说?
这一说,风声就又传起来了。内院的人不敢,可外院做粗使的丫鬟婆子却都在言说明武侯府闹鬼的事。
里边的主母还不知道,风声就已经传到了外边去。
离怨本是想等着孩子满月酒时再到府上拜访,可这话偏传到了他的耳畔,便怎么都坐不住了。
带着早先备好的礼,快马匆匆跑到明武侯府。玄青色的外袍拖着地,却压不住他急切的脚步。
白楚熤听说人来了,早早去门口恭候。这人来得不早不晚,刚好是晌午,白楚熤便远远的指着他“我说姓离的,又来蹭饭不是?!”
离怨抬手指着白楚熤“你这张嘴,偏是不会对我说好话!”
随后离怨匆匆进门“等下你可是要谢我的。”
“谢你?我谢你什么?”说着话离怨便要往后院走去,白楚熤赶紧拉住他“竹苑在那边。”
离怨拿下白楚熤的手“先去探望老夫人。”
“啊?”白楚熤也是没弄明白,不过离怨说要去看,那便由着他先去了后院的明辉斋。
老夫人的院子幽静且偏,走了好一阵才到,走得口干舌燥,要坐下好好吃几口热茶才好缓过来。
离怨见了老夫人和见了荣川一般恭敬,带来的小童抱着几盒子东西站在身后,瞧着离怨温润安和的模样,老夫人不禁多谢喜欢,笑着问他“离大人许久不曾到府上吃茶,可是最近公务繁忙?”
“最近是忙些,都许久不曾回北浔探望双亲,母亲总传信催着回去。前些天来送信的家奴带来了不少进补的东西,我素日里忙着没有闲工夫用它,往百宁侯府送了些,还有的都给老夫人和长宁带来了。”
应国夫人仔细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