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虽笑着,心里却想着要一步步逼死自己的长姐,荣长宁的心都快碎了,从没有过的委屈和伤心一起逼上心头,鼻尖一酸眼眶一红,但始终没任由眼泪掉下来。
只问了一句:“这东西是长姐的吧?”
荣苓笑着反问:“你怎就料定这东西是我的?我又不会做这玩意。”
“东西未必是长姐做的,但长姐出嫁前这百宁侯府挂的红绸却是我亲自看过的。长姐出嫁后,这些红绸我便都收在了撷兰院。”
“到底是你心明眼亮啊。”荣苓冷笑了下:“你家三房婶母老眼昏花,都不知道那是陈年旧绸,宝贝似的讨了去。”
“长姐,并非人家糊涂,你撺掇人家动手,人家总会把你先拖下水,祸水东引罢了。”
“……”荣苓恍然大悟,回头瞪着荣长宁久不说话。
“现如今我算知道,长姐为何心伤这么久。宫里待了几年,这么点算计人的心思都参悟不透,可见废太子对长姐关爱倍至,替长姐挡去过太多的祸事。”
听到太子殿下,荣苓豁得站起来面对着荣长宁:“你取笑我,何必拉上殿下?!”
而荣长宁这会也是终于明白,圣上的那一句‘荣苓未必会领情’是什么意思,
但荣长宁并不后悔,只是一字一句的告诉荣苓:“我自问对长姐不亏不欠。因为废太子的事,长姐心存怨念而无处安放,非要往我身上撒火,我也忍过了许久。现如今长姐一定要往绝处逼我,弄这样腌臜的东西恶心我,咱们也不必再讲什么姐妹情分。”
荣苓垂眼理着自己的袖口,咬着唇角硬挤出一句:“原来你是要威胁我的?”
“长宁不敢。”
“二十年,荣长宁,这二十年啊!你终于是露出了真面目!果然可憎!”话到怒时,荣苓一掌拍在案桌上。
荣长宁也直直的站在长姐面前,不卑不亢的回答:“是长姐你在逼我。”
“好……很好!”说罢荣苓匆匆走到花屏后抽出一柄长剑,两侧丫鬟以为荣苓要动手,慌忙上前去拦:“大小姐不能……”
“滚开!”谁知道,话刚出荣苓便挑剑斩了自己的衣袖,扔到了荣长宁面前:“如你所愿!今日你我就如此袖断绝这姐妹情分!就让母亲在天上好好看着你这嘴脸!看看她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如何负了她的女儿!”
“大小姐不可!”丫鬟捡起地上的袖子不知如何是好,虽觉得欺人太,却也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荣长宁身上,但愿她只当荣苓是疯魔了,快快回去不与之多做计较。
眼下荣长宁并未说话,抽了下酸酸的鼻子,红着眼盯着地上的衣袖,留下一句:“如你所愿。”
随后头转身就走,后背挺直显得十分僵硬,说到底荣苓才是这家的女儿,自己又何必拿着东西到人家家中人家的院子里,去耍这样的威风呢?
庭院树上唧唧嚓嚓的鸟儿一点也看不出是雀跃,反倒感觉像是在嘲讽。这么多年自己小心谨慎拼命经营,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如今效仿古人割袍断义吗?
“二小姐!”
身后有人唤,荣长宁回了头,见是荣苓身边的翠萍便停住脚步。
翠萍上前行礼,心疼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主子,百感交集苦苦求到:“大小姐自与废太子和离后,尽是这幅疯魔的样子。许是过些时日就好了,现如今委屈了二小姐,还求二小姐念着情分,留些余地。”
荣长宁打量着眼前人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是转身离去。
素白的鞋子迈过朱红色的门栏,仿佛再也不愿意踏进这扇门似的。走在青石路上,荣长宁想回家了,想要见到白楚熤,想要靠在他身上一解心中所有委屈,想在他面前哭一哭闹闹性子,也做做小女儿家的姿态。
躲在侯府暖阁中的荣芯居高看着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