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荣长宁轻舒一口气与红婆婆对视一样,又问一句“可请过旁的大夫诊过脉?”
“不曾。”第八书吧
荣长宁靠到隐几上“那就别再地上跪着了,回床上去。小产后可是不能着凉的。你是世子爷心尖上的人,若出了什么闪失咱们该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完便有人过来将歌伎扶回床上,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她便已经意识到荣长宁可不是荣秦氏那么好糊弄的人,更不是荣苓那般好哄骗。
这会躺在床榻上还真是叫人有种像是躺在钉板上的不安,荣长宁看起来并没有想要为难她的意思只给人说了一句“红婆婆也懂些医术,日日都替我诊平安脉,也替你诊诊吧?”
她说话像是询问,语气却不容拒绝。歌伎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手,尽管动作细微,荣长宁却还是捕捉到了她的抗拒。
转眼示意红婆婆,红婆婆刚要上前刚要伸手搭脉,旁边一直跟在歌伎身旁的丫鬟立即上前拦“孙大夫是大小姐举荐的,咱家姨娘进府后日日谨小慎微,怕就怕惹了府上谁人不快,二小姐这样若叫大小姐知道了,岂不是叫人误会我家姨娘了?”
荣长宁轻瞥那丫鬟,看着不像是百宁侯府的人,亦或是自己出嫁后侯府又收了批新人自己还没见过。
不论如何,现如今年她都是替这屋的小姨娘做事的,旁人或许因为她主子受宠忍她三分,荣长宁可是一丝毛病也不惯的“小冬,掌嘴。”
听了命令,小冬快步上前伸手就是一巴掌“主子说话,也是你个做奴婢搭嘴的?”
“你说不诊就不诊?”红婆婆回问一句“若是世子爷心尖人有漾,那你这三两重的骨头,可赔得起?”
“罢了。”荣长宁略显不耐烦的一摆手“找个牙人发卖出去吧,如此怠慢主上阿若看了也是心烦。”
还不等反应,人就已经被拖到了外面,嘴里刚喊出一句‘姨娘’就被堵上了。
红婆婆毫不客气上前便抓住人手强按在了脉上,屋子里的空气霎时静默。本来歌伎脸色不算难看,这会却也苍白如纸,后脊汗如雨下。
随后红婆婆便收了手,微笑着看着床榻上的人“姨娘脉象平稳,根本不像是小产过。”
“……”
荣长宁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审视着那歌伎等着看她如何回话。那歌伎出身清月坊,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更知道审时度势,事情逼到了这,本就心虚的歌伎‘噗通’一声跑下床跪倒荣长宁面前“二小姐!是大小姐叫我这么做的。”
“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呢,你就什么都招了?”荣长宁不忍叹息“真是枉顾长姐栽培你这一回。”
“我就知道这是行不通的,可大小姐非说时不我待,趁着世子对妾的新鲜劲还没过,一定要将此事做成。”
“什么事?”
歌伎胆怯似乎不敢这般不敬,却又不能不实说“将主母赶出侯府。”
“这样啊。”
“二小姐明鉴,妾在侯府全无依仗背后也没有娘家做靠,幸而大小姐将妾带进府中才有幸伺候吧世子……对于大小姐的指使,妾不敢不从啊!”
荣长宁点点头,心里对于红婆婆的医术清楚的很,于是对她说到“红婆婆虽会诊脉,却并不精通医术,她只是默默你手腕发抖知道你心虚罢了,这才想着诈你一诈。没想到你还真是给长姐争气,我还没说什么你便和盘托出都不狡辩。”
说着荣长宁一回眼,看向那位孙大夫“一个说孕期快有三个月,一个说六十几日,到底是自己怀着身子算不清日子还是安胎的大夫记不清时候?看来你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孙大夫静默不敢吭声,缓缓跪倒地上,心里惦念着的却是荣苓应下的那百两黄金石沉大海了。
荣长宁摆手叫过人来“叫杨管家给人带去前堂吧,我该问的也都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