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所处的险境,大抵要拜谢此花。
疫病不会无端而起,离怨揣测的一种可能,便是有人下毒。这种揣测并非空穴来风,因为想要调制此毒,这株烬蛊花的花粉便是最重要的一味药。
因此荣长宁的心里也燃起了希望,只要离怨将此大恶行径禀明圣上,圣上必然着手讨之。再拿到调制毒药的方子,便有机会奏请圣上调回明武侯,荡平毛坡岭。
尽管这只是离怨的一个打算,但是想到白楚熤能回来荣长宁还是高兴了很久。
……
荣苓过世,百宁侯府没有办白事,过了日,才给荣苓发丧。为了掩人耳目,吹打几声还是必要的。
府上的人又怕荣荠听了不舒坦,便又将她送去了明武侯府,与荣长宁同住。荣长宁便命人在竹苑里收拾出一间房。
一切照旧,只是荣荠没有那么活泼了。
听着外边传来琴声幽咽,小冬暗自叹了口气,荣长宁握着账册抬眼与之对视。女生
“六小姐弹了一整日了。”
“她愿意弹就弹去,你跟着叹什么气?”
“……明日十五元宵节了,荀小公子差人过来问,能不能带六小姐逛灯会。”
荣长宁一抬眼“都十五了?”
小冬点点头,荣长宁起身推开窗子,看着月亮真就圆了。可这月亮越是圆,荣长宁的心里越是空,心想着离怨为何还没动静。
小冬拿过披风披在荣长宁身上“从过年府上便开始忙一直忙到了现在,主母看着那些下人东奔西走也都看习惯了,便也不知道明日就是元宵节。”
荣长宁没有吭声,只望着月亮,她猜想着,此时白楚熤也一定想要回家吧?便塞苦地,定冻得人手脚皲裂面如刀刮。
想到这荣长宁不忍又叹了口气“皇城里越是热闹,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林姑姑一边收拾案几上的册子,一边回答“若无侯爷戍边,皇城里怎么会有这繁盛景象?三房大公子私开铁矿的事风头也快过去了,说不准今年就回来了。”
荣长宁没有吭声,反正这皇城里没有白楚熤一样的欢腾热闹,这天下没有白楚熤也一样按部就班,只有荣长宁没了白楚熤会心灰意懒。
轻抚自己的肚子,荣长宁笑了下“看来是赶不上了。”
第二日下午,荀敬岐早早来府上寻荣荠,荣荠却左右推脱怎么也不肯去。于是荀敬岐便坐在外面,听琴声中的疾风搅雪风过树隙还有潮涨潮退。
明武侯府的大门紧闭,外面竹编的飞龙伏虎,木垒的走马甲兵。太史令站在钟楼上,点气沾了油的藤条,火舌随着风顺着藤条跑下去,点亮了整个皇城。
战舞声刚过,荣长宁便准备歇下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外边居然闹了起来,嘈杂声愈来愈近,扰得人不能清宁。荣长宁刚想起身掀开帷帐问话,小冬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身后还跟着抱着白疾的奶娘,一掀开帘子便喊“主母!可不好了!”
“怎么了?”
“长街起火了!听说铁骑营和禁卫军都混进了刺客,直奔八皇子去了。现在外面乱做一团。”
“婆婆呢?”
“婆婆带着家奴在外面部署,刚差人传话,叫主母不要出去走动,老夫人已经安置好了。”
荣长宁撩了帘子朝窗外看,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这把火怕就是贼人放的,荠儿还睡着?”
“六小姐将垫子塞进衣服里,板着主母的模样朝老夫人院里去了。”
荣长宁愣住,看来荣荠也知道今晚多凶险“怎么不拦着她?!”
“六小姐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下人以为是主母。”
“分不清人也分不清高矮吗?!荣荠那么小的身量都辨认不出来,你们一个个都睡糊涂了?!”
“主母莫恼!”小秋赶紧解释“我们只是怕了,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