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照着甫玉说的那样,白楚熤过了傍晚才回侯府,一进门便是一脑门的官司。眉头紧锁满眼疲倦,摘下官帽随手丢在一边,仰头就躺在床榻上长叹到“亲娘啊!”
荣长宁端着冷酒,手里提着笔,对着月银的册子较劲,头也不回问了句“这是怎么了?从来不见你这般苦恼。”
听到荣长宁轻唤,白楚熤当即从床上翻腾起来,几步迈到案几旁整个人压在荣长宁后背上“你这妖精,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荣长宁不解,一颦蹙眉头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你入宫了?”
“我本是想忙完手头上的事赶紧回来,谁知道陛下突然召我入宫什么都不说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荣长宁侧脸趁着烛火看白楚熠问“后来呢?”
“后来圣上骂累了,就去赵淑仪那用膳了,留我自己在紫宸殿跪了许久。大监看我太困顿,过来同我说了你进宫的事,我这才知道,你居然自己办了件这么大的事!”
说着白楚熤伸手掐紧了荣长宁的脸“还没同我商议一句!”
“我……嗯……”荣长宁抿起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忽而讪笑一下,眼里泛着狡黠的光“那后来呢?”
“后来?”白楚熤放下荣长宁的脸,将她揽到怀里,对着窗外的月亮轻叹了口气“后来好在你夫君我巧舌如簧,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消了圣上对你的疑心,将圣上的注意力转移到铁骑营和李家身上。”
荣长宁赶紧起身撩开袖子露出小手抱住白楚熤的胳膊“我丈夫文韬武略,凤毛麟角般的全才,就算是我把天捅出个窟窿来也是有办法收场的!”
“你少给我带帽子,这次也便罢了,说你产子不久我不在皇城时家中又多遭变故,遂神志不清有些疯魔了,圣上也开始心疼你,此事便将作罢……”
“什么?!”荣长宁猛一抬头“你说我疯魔了?!”
“不然呢?”
荣长宁左右瞧瞧,抄起账册就砸在白楚熤头上“你才疯魔了!你全家都疯魔了!”
见她还想打,白楚熤起身便跑,嘴里还喊着“你再打我,下次我可不帮你了!再也不管你!”
“反正你我早就绑在一起了!”荣长宁举着账册绕案几追了好久出去“你不管我我就把天捅得塌下来,砸在你头上你儿子头上!咱们谁也别想跑!”
“你怎么变得这般无赖?成婚前你可是端庄的!”
荣长宁奋力将手上的书卷一扔“老娘端累了也装累了,再端庄不起来了。”
本来还因为荣长宁今日作为而心惊胆战的小冬,听到里面传来打闹声而松下了口气。
同样听到这欢笑声的还有站在院外的阿吉,路过的丫鬟见她站在院外发呆,赶紧喊了一句“阿吉,你怎么在这?”
“啊?”阿吉缓过神来说到“我路过。”
那丫鬟见周遭无人,挽着阿吉的手臂一起朝住处走“你刚来,不知道府上的规矩,你不是竹苑的人,遂没事不能往竹苑来的。”
“我在北塞的时候就常听侯爷提及主母,因此多好奇主母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果真是个极好的女子。”
“咱们府上主母当家,关上门来老夫人听主母的,就连侯爷也听主母的,你可千万不要得罪了主母!”
阿吉点点头,心里自是比身边的丫鬟更清楚,荣长宁今日进宫与圣上叫板吓得小冬林姑姑都脸色铁青,自己更加惹不得她。
眼见着进竹苑是无望了……
日子亦如从前,白楚熤早晚两次到后边的院子给老夫人请安,却不想刚一进屋子就见到阿吉跪在地上侍奉祖母汤药。
白楚熤见了,还以为是荣长宁叫她来侍奉祖母的,便也没有多问,照常行礼问安后便去上朝了,也没有提及荣长宁入宫的事。
可就算是白楚熤不提,应国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