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于此事的桑图来说,逃是最好的办法,圣上无法拿自己为质,自己也一定能活下来。可不一定的是,他能逃出大齐吗?
桑图看了看院角的那片天“逃了,若没成功,无论是在大齐还是玉蒲都是死罪,父王予我的使命如此,怎么能轻易违背?”
荣荠听了轻笑了一声“火都烧到了眉毛,还能来赴宴。可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王者之风,玉蒲王怎么会将这么好的儿子送到中原为质呢?”
“要桑图来皇城为质是圣上的意思。要的,就是玉蒲王对其长子的期望与不舍。”
荣荠听了轻叹一口气,到从心里为之叹惋。荣长宁嘱咐到“这事,咱们权当没听见。”
“嗯,我知道。”
姐妹两个刚要走,桑图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转头朝这边望了望,果然望见了荣长宁和荣荠。
琴师跟着瞧心里一惊,心里想着那些话是不是都被他们听了去。
石榴花正红着,衬得荣长宁脸色润白如同凝脂,她一抬眼,桑图只觉得整片天都跟着慌乱了,心里更是颤个不停。
他压着自己的心口行礼,像是对天女一般的虔诚“郡主。”
荣长宁福身还礼。
眼看四下无人,桑图的手一直放在衣带旁,好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最后看着荣长宁笑出了声“郡主近日好气色。”
荣长宁垂下头回眼看了下荣荠,荣荠意会,对琴师说到“许久不见师父,最近荠儿在练习时遇到许些麻烦,想请师父教诲。”
琴师站在桑图身后,悄悄将袖子里的短刀别在了他的后腰上,却不知道有人章坐在远处屋脊上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等着人走了,荣长宁才对桑图说到“殿下若想逃,尽管走。我与小妹就当做什么都没见到。”
“你真的不怕我逃走?”
“长宁一介深闺妇人,不该知道的事便不会知道。你若想逃我也绝不拦你,不过逃不逃得出去,看殿下自己的本事。”
桑图点头垂眼看着荣长宁“皇城处处戒备森严,普通百姓出城尚且要走几道城门,况且亲妹妹就在皇城,我逃去哪?丢下她自己在这担惊受怕?”
说到这荣长宁抬眼,在桑图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作为兄长作为姐姐,就是如此的。
倘若自己有这样一个哥哥,或许自己的脾气秉性也不会是如今这般。
别再桑图腰间的那把短刀,根本就没有过出鞘的打算,说了几句话,两人便为了避嫌相互告辞。
临走的时候荣长宁回眼看了看桑图,他负手逆光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没有惶恐神色中也没有不安。她的心里十分希望他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而他看着荣长宁的背影和表情,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他坦然的站在那等着迎接这一切,迎接所有人都可以预见的未来。
与此同时,皇宫里的和贵妃终于被圣上召到紫宸殿对峙。这一去是生是死还未可知,宫女为和贵妃梳妆更衣。
她伸手去拿妆台上的碧玉盒子,打开来用干净的中指蘸了口脂想要涂在唇上,宫女看到她悬在半空中的手在颤抖,最后将手指强按在自己唇上笨拙的涂好。
就要涂到嘴角的时候,手突然抖了一下,口脂划到了脸上。和贵妃看着镜中的自己惊叫了一声,随手砸了口脂抬手扫掉妆台上所有的钗环,吓得宫女全都跪到了地上,额头紧紧叩在手背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谁都知道和贵妃此去凶多吉少,穷途末路,谁知道她会不会拉上几个陪葬?
而和贵妃就站在原地,心里反复回想萧祁禤说的话,只要将所有罪责推到荣长宁身上,她反反复复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一句话。
只要萧祁禤这样说,自己这么做,就会和从前一样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