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陈牧不成，察觉到实力有所差距，立刻便试图遁逃。

而几乎就在陈牧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地渊中时，后方的黑暗阴影中，悄无声息荡起一缕波痕，继而又如水纹一般泯灭的无影无踪。

这头古魔依然具备蛊惑人心之能，能令他的视觉受到些许影响，若非他的心境已抵达明镜止水的终点，要想直视其本相也还没有那么容易。

陈牧冷哼一声，神色毫无变化，回身一袖扫去，一股澎湃的乾坤之力迸发而出，与那袭向他后背的黑影沉重的撞击在一起。

陈牧眯起眼睛看去。

这头土狼正警觉的行走于荒土之上，忽然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一双妖瞳中闪过一抹凌厉凶光，一下子纵跃而起，向着右侧猛然扑去，并张口撕咬过来。

“灭。”

陈牧眼见这头古魔想逃，顿时冷哼一声，并不打算放过。

突兀的。

幽寂的地渊中，并非看不见光亮。

古魔！

然而陈牧看着这一幕，却并未露出什么意外之色，他虽是第一次与真正的古魔交手，但对于古魔的手段，早从许多古老典籍上看到过一些，也从冯弘升等宗师那里了解过一部分，对于古魔的手段也是知晓许多。

火轮、水轮、天轮……

最为关键的是，在陈牧如今近距离的感受中，他能体会到古魔存在的本质，仿佛并不属于乾坤八相的一部分，不由任何一种构成，也是他如今所见到唯一一种独立于天地之外的东西，与整片天地都迥然相悖。

“仅仅只是六阶左右的层次，妖躯之坚固便接近七阶妖王了么。”

整个地渊中都存在一种深色的光，色泽昏暗且深沉，那是地脉流转的光亮，虽然远远不及地上世界那般明亮，但对于宗师存在来说，还是能轻易看清周遭景色。

但见那汹涌澎湃，凝聚成一团光点的天地轮印，随着他的动作也是陡然散开，一下子化作形色各不相同的八道轮印，分别追袭向一块碎裂的黑影。

啪嗞！

犹如黄昏般的幽寂夜土，陈牧的身形犹如一缕黑雾，在幽色中悄无声息的延展。

以他如今的实力，虽连九阶的天妖天魔也丝毫不惧，但在从未探索过的陌生地渊，他行事还是以谨慎为主，以天子敛气法内敛气机，掩藏身形，小心的探索着周遭区域。

六一.二二三.一三零.二二三

那头古魔察觉到这一击的威力，漆黑色的身躯中发出刺耳的嘶吼声，仿佛是无数生灵的惨叫凝聚而成，令人一下子极度不适，同时澎湃魔气涌动，汇聚成一记魔印。

陈牧看着掌中这团不论怎么挣扎变化都无法飞遁出去的古魔残体，眼眸中却是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神色。

这地渊之中环境特殊，强烈的压迫弥漫四方，在这里存活的无论是妖物还是魔物，躯体之强韧必然是远远超过地面上的。

“嗷……”

真正的古魔与那种被魔气侵蚀的妖物不同，其本身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存在，可以说具备肉体，但又可以说并不具备，更像是实质化的魔气凝聚成的产物，且与那种疯癫的‘妖魔’不同，古魔更为阴险狡诈，暴戾凶残。

轰！！

各宗各派的宗师以苍霜山脉为中心进入地渊，之后必然是向着四方分散探索，陈牧对其他门派的宗师倒并不在意，眼下也不急着远行，地渊的环境对他来说，是不曾体会过的一种天地变化，仅仅只是在这里慢慢探索，他对乾坤的感悟便在不断增进。

聚散无常。

天魔解体，聚散无常，便是古魔的手段之一，其躯体可实化，与强大妖王硬撼，但也可虚化，一下子分崩离析，离散之后再次重组，并不影响其存活。

“有点意思。”

“聚散无常，天魔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