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铁箱,沉寂的锈蚀之剑依旧毫无动静,甚至懒得表现出一丝神异。
丝毫看不出曾经惊天动地的恐怖力量……
——变革之锋!
曾经的钜子将它留在水银的裂界,作为墨的领袖,强行赋予了水银最后的职责,保管这一件铸就她永世苦痛的上善之器。
亦或者,为她留下万中无一的些许转机……
直到四百年之后,薪火自轮回中重燃。
两次变革之锋的苏醒,自时光之中所掀起的便是无可阻挡的共鸣,它们在上善的织锦上留下了相同的色彩和痕迹,扩散回声。
那样的闪光,对于迷失在过去的圣贤而言,简直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灯塔一样!
于是,燃烧的魂灵跨越了深渊,翱翔。
像是星辰一样燃烧着,坠向了过往。
漫长的寂静里,白枭呆滞,好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茫然的发问:“她成功了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
统领缓缓摇头:“她手里的,是要赌上自己的所有,甚至将灵魂也彻底燃尽的单程票。
发生了什么,遭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除了她之外谁都不清楚。”
他轻叹着,想象着那逆着时光坠向过往的辉光,便不由得心旌摇曳:
“那可真是,漂亮的‘一箭’呐。”
不论上善的织锦多么繁复动人,原本的命运多么森严残酷,此刻也都出现了瑕疵。
再怎么渺小的瑕疵。
依然是瑕疵。
所谓的命运如此强大,仿佛包罗万有,但又如此脆弱……脆弱到,你即便是落入泥潭和深渊,只要还能有爬起来的勇气,就已经是莫大的挑衅。
只要还能伸出手,射出复仇的一箭,便足以动摇其看似宏伟庄严的权威。
这便是曾经的圣贤,向着既定之天命,所发出的最后反抗!
“现在,你看到了吗?”
统领微笑着,眺望星空:“所谓的命运,也不过如此。不必顾忌什么天命,也不要在乎什么冥冥之中的注定,人生在世,乐趣不就在于为所欲为么?”
白枭摇头:“听上去真不像话。”
“没办法,事在人为,也总要有所为。可有所作为的人生,实在太难些……”
自感慨中,他解开了停泊的绳子,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海风,便笑了起来。
“走吧。”
现世最大的恐怖分子,涅槃的统领,当代的钜子轻叹着,眺望着天空海洋乃至一切:“去让这个世界……更有作为一些!”
潮汐的幽远回声里,一叶孤舟如是远去。
而澄澈深远的夜幕之上,却再度涌现出崭新的闪光,划过星辰既定的轨迹,冲破束缚之后,释放出稍纵即逝的耀眼光芒。
一缕,又一缕。
流星如雨,璀璨如泪光。
如此绚烂,如此温柔。
同样的夜幕之下,青翠的鸟儿站在窗前上,怔怔的仰望着,欢笑出声:“大哥哥,你快看,妈妈在看着我们呢!”
“是吗?”
季觉依靠在窗台上,抬头眺望,由衷的轻叹:“真美啊。”
两天之后,凌晨一点二十六分,南陆帝国莱茵港突发爆炸事件,同日,帝国所新委任的中土镇守鲁基乌斯遇刺身亡。
人亡政息。
元老院内,鲁基乌斯生前一直致力推动的帝国联邦两极合作共同开发的法案就此夭折,无疾而终。
在庞大的资源纠纷和中土变幻不定的局势之下,现世局势再度紧绷。
并没有多久,时隔九十余年之后再度重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