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通知了传达室那头,通过大喇叭将林场里边儿的几个老职工叫到了林场场部。
红旗的林场场部和八九的不一样,八九那头是坐落于林场中心一个单独的大院。而红旗林场的场部则是直接设立在居民区里的四排大砖房。
基本家家户户都离得近。
不大会儿的功夫,几个被点了名的老职工就来到了场长办公室。
三天没见面,两方一见,没了往日热情——不约而同的老脸一红。
李怀义等人看着王建国,俱是一愣。
王场长……
肯定是在林业局里边据理力争,和徐局长那头闹得不可开交。不然你看看,这眼圈咋这么青这么黑?这面色……咋这么苍白?!
王场长.......
受苦了啊!
就在昨天从八九林场回来,看到了现在八九老百姓的新生活之后,他们私下里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都是一样的山里人,那八九能过得这么好,红旗咋就不能靠着这一次林权改革的红利,发他一波?!
那李友虽然有拉拢的成分,可是有些话说的不假,这么多年的乱砍滥伐,山上的林木已经支持不了多少功夫了。想要以后过好日子,那就得变他一变!
干!
可事情商量好了,老职工们觉得唯一不好解决的,就是那个出去为了林权事情奔走的场长了。
现在,看到面前“憔悴”的王建国,几个老职工的脸更红了。
最后,还是李怀义仗着资格老,率先开了口。
他搓了搓大手,哈了哈腰:“王场长……这两天,遭了不少的罪吧?”
啊?
王建国一愣,心里又咯噔一下。
卧槽,难道真看出来了?
他还以为这是讽刺。
心虚和着急之下,王建国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倒是把几个老职工吓了一跳!
“王场长,这咋了啊这是?”
王建国本来是想装个腔,可戏上来了,还真就挤出了几滴眼泪。
一面嚎,一面诉苦:“你们是不知道啊!森工那头是铁了心的不管咱们了啊!我去了之后,先是跟徐局长放了狠话,说要是咱们山里职工现有的工资得不到保障,养老问题不给解决,我王建国就不吃饭,不睡觉,就挺死在林业局里头!”
“啊?这、这……那徐局长咋说啊?”
“唔、徐局长能说啥啊!他比咱们还急,你们想想啊,邦业一共就十六个林场,现在一股脑划走了六个,他这个局长,直接就成了半残了啊!可是没招,没招啊!徐局长说了,森工总局那头的改革决心已经不可动摇,他这些天打了几百个电话,去了总局两次反映情况,都让人给撵出来了啊!”
“啊?那后来呢?”
“后,后来,唔……后来徐局长把我们直接领到了集团去,可是那头的接待见我们去找,直接就给我们关到了一个小黑屋里,那小黑屋里一点儿阳光都见不着,天天不给我们饭吃,不让我们睡觉,就给我们开水喝。你们看看我这脸,看看我这胳膊,喝水都喝发了啊!呜呜呜呜……”
几个职工代表看见自家场长伤心欲绝,心里一方面动容于王建国这几天的苦难,一面也更加坚定了决心。
既然集团那头的决心都这么大,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投靠老李家的事儿,那就更明确了。
“场长!”李怀义抹了抹眼泪,一把拉住了王建国的胳膊:“你遭罪了啊!我,我,我跟您说实话吧!你不在的这两天,我们职工已经开了一次大会,绝对同意这个林权变更,和重新签订劳动合同的事儿!”
“噶?”
听到这,王建国停住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