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业岗位,就一直拖了下来。
不是不给解决,而是无能为力。
王耀明抬了抬眼皮,目光从冯桂琴身上划过,“弄啥景?这景可大了去了!来来来,跟我念。下岗女工,扶持,基,金,会。”
“知道啥叫基金会不?”
指着已经立起来的白底匾额,王耀明脸上带着七分傲气。
“呦,这俺可不知道。鸡窝,夜总会倒是常听街坊们唠嗑说,基金会干啥的?难不成,你们嫌俺们烦,干脆发了狠,给俺们找了个开裤裆门儿迎客的地方?可是说了啊,我家那个死鬼没了好几年了,戴不戴绿帽子没啥,可是俺四个娃,长大了可不能让人叫婊子养的。”
“我呸!”见冯桂琴这个刺儿头当众耍起了荤的,还带动了一阵附和,王耀明气得跳起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冯桂琴,这大正月的,你这嘴里就不能吐出几个吉祥话来?”说着,王耀明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基金会的匾额前面,砰砰砰将那钉子刚钉进墙里没十分钟的大牌子敲得战鼓一般铿锵。
“知道这基金会干嘛的?就是拿钱给你们做短期的创业贷款,特困补助,免费学习新的岗位技能,以及创业启动资金的!”
一通话说出来,见面前的妇女们没表情,王耀明拍了拍额头。
显然,他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太书面,太绕了。
好好的一个逼,让自己装稀碎。
想着,他深呼了口气。
“没明白?”
“昂!”为首的几个妇女点了点头、
“就是给你们钱,帮你们渡过难关,让你们把糙日子往好了过的!”
王耀明在中田提了气儿,扯开嗓门吼了一声。
可是,面前的妇女们却愈发的沉默了。
这他娘。
还不明白?
王耀明不知道自己这话该咋说了。
他却不知道;话,所有人都听懂了。
但是信,就有鬼了。
“扯几把犊子!”冯桂琴最先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们妇联是银行呐?今天俺还就不怕磕碜了,要真是像你说的这样,那俺们姐妹们还愁个啥?真要是拿到钱,俺冯桂琴豁出去这张面皮,跟批钱的人咕噜一年大炕去!”
“你可拉倒吧!”看着冯桂琴那浮肿的眼皮和瘦的高粱一般干瘪的腰身,王耀明大手一挥:“还不怕跟你说了,出钱的,就是咱新北集团唯你分公司。第一批的五百万,昨天已经划到咱基金会的账上了!出钱的是人家新北的老板,李宪知不知道?过年才二十六的亿万富翁,你跟人家咕噜大炕?大鼻涕给你美出泡儿了嗨!”
听这话,在场的妇女们是一般惊喜一半可乐。
可乐的是家里男人在烯厂工作,早年就得了尘肺撒手人寰,为了供养六个娃上学,给洗衣店打零工,大冬天从早到黑搓棉被大衣这样的大活儿,手都要烂露骨头的冯桂琴。
这大姐在妇联这一向是所向披靡,此时在王耀明这碰了茬子。
惊喜的,自然是听说妇联这有了钱。
不光是有钱,听着意思,似乎还真要动真格的。毕竟,在此以往的再就业安置上,新岗位技能培训这一条,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其实为啥说下岗女工再就业难啊?
不是没把子力气,也不是眼高手低。而是都在国营厂子里干了小半辈子甚至干脆半辈子,除了之前岗位上的技能之外,是真不会别的。
出苦大力?
这年头,下岗的男人多过下岗的女人。女人们倒是不怕吃苦出汗,可是满大道都有脖子上挂着纸壳,站大岗卖力气的汉子。
女人,谁用呢?
产业工人谁不知道,技工永远要优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