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一早醒来,阳光已经明媚的从窗户透入,房间里大半的是亮堂的光芒,很久没有这样一觉睡到九十点钟的时刻了,高一上半学期就这样的完结,而苏灿对课程预习的掌握已经足以应付下半学期,其中对物理,历史,数学,以及英语的学习,甚至于扩展到了高二上半学期的内容。
书是向单位里一个比自己大三届已经毕业的学生的家里借来的,姓赵,是单位里的退休工程师,晚年得子,儿子就读外地的一所大学,苏灿来借书的时候对方还不太乐意,专程给他儿子打了个电话,确认了才慢腾腾的答应借予。
这个赵姓工程师一向有骨子酸气,爱人倒是一所中学的教师,是以自忖知识分子家庭,他儿子算起来是单位里面读书成绩最出彩的一个,当年二中毕业,上了西部一所重点大学,是以也面色有光,一向对单位里这些职工的子女十分不屑。
对薛易阳一家托关系交钱把薛易阳送入一中是很为鄙夷,想当年他的儿子想要考一中,结果考了个601分,差了当年一中收分线605分区区4分,他们家又拿不出钱来,就让自己儿子领着奖学金入了二中,虽说表面上无所谓,可是心里面这总憋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儿子做梦都想读一中,可是为了避免给父母添堵,也只能就读二中。
所以在这个赵工程师眼中,心里面更是认为这个单位迟早会垮掉,而单位里这些职工的二代人,苏灿,薛易阳刘睿等等,都是只懂得玩闹的野屁孩,未来能不能考个好点的大学都是个问题,也是垮掉的一代,都没他的儿子有出息。
是以就表现得有些轻慢。
恐怕若非如今苏理成在单位里的身份,还亲自邀请过他出山加入对星海广场的修建之中,他只怕会想种种借口推脱的,答应借予,倒是千叮万嘱要苏灿把书保存好,只是没想到一向是成绩很拖油瓶的苏灿怎么会向他们家借书来着,就随口问了句,“给你的书不要弄坏了,用完了就还回来,我有个侄女还向我借呢!”
“我一定会保管好的。”
“噢,苏灿,你还在三中读书吧?”
“没有啊,在一中。”虽说苏灿考上一中过后其父办公室里的人可是无人不晓,但是对于赵工程师这种每天退休职工来说,消息也是闭塞的。
“一中?哪个一中?”赵工程师随手翻着一本89年版的《土木工程-钢筋混凝》,此刻抬了抬眼镜看了过来。
“市一中。”
“噢对,交了多少钱?你考了多少分?”
“好像是645吧,没交什么钱,我书理好了,就先走啦,叔叔再见。”
赵工程师在原地愣了好半晌,似乎没法将现在轻易登跃入他儿子中学时代遗憾的苏灿和他印象中那个总在单位院坝里面疯玩疯闹的小家伙联系起来,“哦,哦,好,好对了,苏灿,你爸爸他们最近在整那个什么”
“星海广场建设工程。”苏灿回头一笑。
“噢,好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苏理成多次邀请他作为老一代建筑公司的软件力量出山相助,他倒是几番推脱,心里面也在迟疑考虑,一方面是自己自傲摆点架子,另一方面还是觉得这建筑公司难以成事,逃不掉挎杆的命运,他有没有必要帮忙?还是给自己求个安生的退休年。
人在某种状态以及两种思想的交锋上面,是总会和自己杠上的,这个时候也许某个微妙的着力点,就会影响到一种行为和选择。
他最初小觑苏理成,还以为是赵成荣下课过后,工程处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人物,就把苏理成调了上来,现在还强行的参入市政建设,这工程四处底子薄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让苏理成这样还嫩的人物做了领头的,若是有什么差错闪失,和市政斧扯起皮来,那岂不是丢了自己这份清誉难保的老脸,是以对一辈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