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箱子扔下的时候,所有在房间里的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下面的动静,从五楼投下的啤酒箱子第一次让他们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慢,随即听到的就是嗙宕一声巨响,酒瓶子碎裂和急促的汽车报警声鸣响起来,这般动静甚至让旁边不远处的蓉大夜自习楼都纷纷探头出来,张望国锦路这边发生了什么。
饭店二楼的露天咖啡厅,三楼的空中观景平台,四楼的夜景餐厅,那些靠在扶手栏杆上的人,那些坐窗户边上点着蜡烛正有点小情调的人们,一方面抬头看着刚才落下的黑影,一方面朝下看尖利鸣响的汽车,但只看到一片狼藉。
酒店管理层被集体惊动,楼道上,楼道中,楼道下,都有不少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急步快行,每个人脸上如临大敌,都意识到这是考验酒店危机公关的时刻。
而此刻的五楼之上,听到下面的响动,陶褚红心头就是咯噔一沉,整个大厅里的人也愕然,目光电一般唰唰唰的射向陶褚红,现在唯一的焦点,也就只有陶褚红。看这个样子,陶褚红丢下的啤酒箱子,是将别人的车给砸到了。
眼看着全场都注视着自己,陶褚红气急败坏,指着苏灿,“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要不然我会将啤酒瓶扔下去?”
这句话成为此刻大厅里面死寂的环境里最响亮的声音。却又带着分明分摊责任的腔调。
随即他就一脸风雷密布的走回沙发,一屁股坐下,旁人都不敢劝他,但是他大脑却慢慢反应过来,刚才指着苏灿鼻子那番话,的确是不应该说的,这样别人会怎么看他,他并非没有脑子的纨绔,但这一件事情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发生,亦让他大失镇定,所以导致失态。
现在最重要考虑的,就是接下来面对被砸车主的问题,原本在蓉城过来顺风顺水,没想到没到一个月,他就砸了两台车了,前一台如果说是自己有意为之还好,这一台看起来是真的当了自己的冤大头了,只是想着下面那是一辆什么车,根据饭店停车的规模来看,估摸着也是一两百来万的车,但想必不该损毁得太严重,顶多车篷报废,还达不到蓉城事故车辆报废制度的标准,但就这样把钱赔出去,他是真的极不甘心。关键是他的面子朝哪里搁?
苏灿还站在窗户边上,探头朝下望着,这个时候看到下面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朝着他们这边张望,苏灿开着窗户,下方不少人指指点点,想来刚才那一下动静挺大。
转过身来,大厅里也有不少人把他给望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林珞然带着一丝忧虑不定的神色看着苏灿,这件事发生,让众人都措手不及。
苏灿朝着陶褚红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这幅架势让更多人都纷纷转头看着苏灿,感觉气氛古怪。
苏灿在陶褚红一对沉郁的眼睛盯向自己的时候开口问道,“那天在银杏酒店是你砸了曾全明的车?”
蓉城今年一月土地储备中心的强拆导致拆迁户在自己身上引燃汽油***,三人特重度,深二度烧伤,三级伤残,虽然保住了姓命,但已经是生活难以自理,发计委针对这起土储中心以牟取私立强制拆迁违宪违法的事件起诉土地储备中心,却被南宁集团公子泄愤式的砸了轿车,南宁集团既是这场拆迁过后诸多眼花缭乱土地股权转让的最终得益人。
陶褚红砸车自然是没有直接证据,酒店外没有安置摄像头,对此根本没有影像证据,且公安部门是收到风声的,和稀泥一般的就过去了,谁会真正的对这件事情彻查,毕竟是官告官的东西,里面涉及的各方博弈,谁都不愿意惹一身湿。
但谁都知道是陶褚红做的,但陶褚红很不高兴,因为这个时候问话的苏灿,带着审判的语气,陶褚红目光眯了眯,不耐烦道,“是又怎么样?”
周围不少人也怔住了,不明白这个苏灿怎么会突如其来的问出这么一桩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