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吹得散开太远,能不能再聚合起来,再聚合起来要多久时间,却是谁也不敢保证。
而有银尸做阴魂的房子,即便被吹散,再聚集起来,当容易得多。
不出所料,他的阴魂再度被凛冽的阴风吹散,不多时又缓缓聚合。
果然,阴魂上的尘寐又被洗去不少。
许舒赶紧检查阆玉,一查之下,大喜过望。
只一次阴风吹拂,比他消耗两枚源珠洗去的禁制都多。
许舒不敢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借着洗去尘寐的良机,接着研习魂斗术,进展极快。
时间一点点过去,经过数次阴风吹拂,阆玉中的禁制被洗去大半。
许舒阴魂中的尘寐,早被荡涤一空,灵识和灵感前所未有的灵透。
但他深知,这种洗净尘寐的状态不可能一劳永逸。
只要肉身和阴魂重新契合,尘寐必定随之而来。
他要做的就是抓紧,这难得的良机,迅速在魂斗术的研究上有所突破。
终于,第十次阴风吹拂的时候,阆玉中的禁制被洗净。
许舒高兴之余,火速进入本体,准备离开。
这许久的阴风吹拂,让他的阴魂受到极大淬炼,与此同时,也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
并且,他回归本体时发现,阴窍对阴魂的牵绕越来越弱。
足以说明,肉身在这些天阴风的吹拂中,即便有绿戒罩着,也已经坚持到了极限。
当下,许舒用阴魂摄住阆玉,返回本体。
才将阆玉放回须弥袋,他便待悄悄攀下洞坑来。
忽地,两道身影飘了进来,许舒进退不得,只好趴在地上装死。
“赵兄,你我真心不易啊,卡住了最后两个名额。
不然,失去这次机会,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归人间。”
一个黄袍大汉感慨万千。
他说话的对象,正是先前接引许舒进入阴坑的青衣青年。
青衣青年道,“与我等而言,眼下之机不啻于重生。
若蒲先生能更进一步,我等成就传说中的神祇,也未必不能。
如此大争之世,你我当同心戮力,好生把握。
眼下,这满阴坑的尸体,就是你我未来的战马。
一匹好的战马,不仅是杀敌利器,关键时刻,也是保命法宝。
董兄,你我当好生把握,仔细挑选。”
黄袍大汉笑道,“不瞒你说,我早就瞧准了。”
说着,他身形虚化,化作一团蒙光,钻入一具虬髯大汉的尸身。
蹭地一下,虬髯大汉从壁坑跃下,站到青衣青年身边。
虬髯大汉原地转一圈,发出沙哑并不顺畅的话音,“赵……兄,如……何。”
青衣青年微微颔首,“不错,五官分明,须发亮泽,的确是上品,董兄好眼力。”
倏地一下,一团蒙光从虬髯大汉身体溢出,复显化成黄袍大汉模样,他含笑看着青衣青年道,“不瞒赵兄,我这些年尽和炼尸打交道了。
在炼尸择取上,我有不少心得。赵兄可要我帮忙参谋一二?”
青衣青年正要搭话,忽地,视线凝到许舒身上,诧异无比地道,“这,这不是我刚接引进来的那具尸体。”
黄袍大汉惊声道,“快看,这尸身被阴风胀大,筋络俱张,还在缓缓平复。
这必是新死的尸体,阴窍、灵台还没来得及溃散。
此刻,被阴风吹拂,阴窍鼓胀。
可,这也不对啊,什么样人的阴窍,竟能承受得住阴风吹胀。”
他话音未落,青衣青年已化作一团蒙光,径自钻入许舒体内。
黄袍大汉跌足道,“到底让你赵兄得了具绝品炼尸,像这具肉身,阴窍未溃,还经受得起阴风荡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