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杨谅时期的文武僚属前来投降,献上并州各处州县的税本、名册和地图,倒也省了杨素很多接管政权时的繁琐之事。
杨素坐在虎皮椅上,志得意满,看着两侧得意洋洋的部下们,笑道:“这次平叛如此顺利,两个月不到就擒得敌酋,全仗各位将军的努力!回京之后,本帅自当禀明圣上,请他为各位将军加以封赏。”
除了不太情愿的上官政以外,所有将军都齐齐地一拱手,道:“多谢杨元帅!”
杨素扭头看向了左首边的副帅周罗睺,笑道:“周将军,那王頍可曾落网?”
周罗睺笑了笑,回道:“禀杨元帅,杨谅的首席谋臣,也是他的智囊王頍,自从在蒿泽逃跑后,与他的儿子王奇一路奔到了代州,由于我守边将士盘查严密,他们父子出不了关,走投无路之下,王頍在南边的五台山里自杀了。”
杨素略微有些意外,“哦”了一声,道:“尸首和他的儿子可曾找到?”
周罗睺正色道:“王奇本来把王頍的尸体埋在了一座山洞里,后来连续三四天没东西吃,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便出山去投奔了王頍以前一个名叫苑君璋的部下。”
“此人是朔州人,以前做过王家的护卫,现在在代州城外有个小庄子,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也是结寨自保,没有轻易地加入杨谅或者是朝廷一方。”
杨素点了点头:“这么说王奇投奔他以后,这苑君璋就把他捆了,送到晋阳?”
周罗睺道:“正是,不仅如此,苑君璋还押着王奇找到了他父亲王頍的尸体,一块儿运来晋阳了。杨元帅,此事应该如何处置呢?”
杨素沉吟了一下,道:“这王頍乃是怂恿杨谅起兵造反的元凶首恶,我军出征前皇上曾经强调过,这次平叛,首恶必究,胁从者可以宽大处理,至于主动投降的普通士卒可以释放。”
“王頍是叛贼的元凶,即使畏罪自杀,也必须再在晋阳当众受枭首之刑,曝尸十天,以震慑心怀异志之徒。”
周罗睺行了个礼。道:“这件事交由我去办吧。那王奇如何处理?”
杨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的杨玄感,道:“此子为求活命,不惜出卖亡父遗体,心如蛇蝎。虽然皇上下过旨意,这种胁从之人可以宽大,但本朝以孝为先,这王奇不孝如此,也难再留他活命!”
“杨将军。你去审问一下此人还有没有什么同党,然后明天和他父亲一同在晋阳闹市处斩。”
杨玄感心领神会,知道杨素是给他一个审问出周罗睺信件下落的机会,因为萧摩诃在死前已经说过那封信在王頍之手,如果能够查到,那周家一定会更加感激的。
杨玄感看了一眼周罗睺,果然发现他的眼中尽是感激与期盼,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呢。
杨义臣也开口道:“杨元帅,自我军进入并州以来,前后抓到的俘虏也有十几万。现在都集中看押在这晋阳城外的原杨谅军营中,对于这些人该如何处置呢?”
杨素笑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嘛,甄别一下,若是普通的百姓子弟,被杨谅裹胁参与叛乱的,就放掉了事。只是放人前要把姓名和住处都进行登记,以后交给所在郡县的官员,重点监管。”
“而若是九品以上有官身的叛军官员和武将,则关进这晋阳城内的大牢,一一登记造册。听候皇上的发落。”
杨义臣应了一声“是”,道:“此事末将稍后就去办。”
杨素又转向了张须陀,道:“查没叛军官员家产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张须陀笑道:“杨元帅,你可是不知道啊。这杨谅经营了并州十几年,可还真是富得流油,不光是他,象王頍、乔钟葵、余公理、纂良这些叛军高层人士的府上,都是金银堆积如山,末将实在想不明白了。这些人一个个都富可敌国,何必还要再冒着杀头的风险起兵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