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侍卫长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死死盯着小拇指,眼中似要喷出怒火来。
小拇指有种强烈的预感,下一刻杜伦就会挥出手中的长剑斩下他的脑袋来,这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但御林侍卫长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将长剑重新插回到腰间。
厄斯索斯见状也退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
军事大臣奥利斯这时质问道,“杜伦爵士,你刚刚在陛下面前拔剑?”
“我是御林侍卫长,拥有在城堡内佩剑的权利。”杜伦不卑不亢道。
“没错,是佩剑的权力。”奥利斯着重强调了中间那两个字,“在危险尚未发生的时候就算是你也不能随便拔剑吧。”
杜伦沉默,他可以狡辩说刚才他感觉到小拇指的威胁,但睁着眼睛撒谎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看来你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并不否认。”骨座上的加尔斯开口道,“那就先把赤胆交出来吧。”
赤胆是由千年前最伟大的矮人工匠打造出的传世之作,是历任御林侍卫长的佩剑,亦是他们的身份象征。
加尔斯让杜伦交出赤胆,就等于是剥夺了后者如今的职位。
杜伦的神色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将这柄宝剑交给了向他走来的那名侍卫。
看到这一幕加尔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意味着大局已定,虽然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想到这里加尔斯忍不住又瞥了眼不远处的柯奈利亚祭司。
他对这女人一直有些忌惮,不只是因为后者在王都贵族与平民中的巨大影响力,又或是种种神奇手段,更主要的是加尔斯始终猜不到这女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不远万里来到这片大陆,这座城市,追随权力,依附权力,可似乎又有意的在与权力保持距离。
她所追求的东西,和这座大殿内的其他人并不一样。
加尔斯不是没想过借用生命教会的力量,然而他和他的父亲不同,目睹了爱德华二世对柯奈利亚几乎言听计从,加尔斯对于神权很是警惕。
甚至有考虑过邀请李俞也留在王都,因为目前看来能制衡生命教会的也只有同样神奇的双休教了。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加尔斯又看了眼艾利斯特,这个最小的弟弟,也不知道对方的运气究竟是好还是坏。
最终帝国的新皇帝决定不再多想,再次望向石阶下的杜伦。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的承诺依旧有效,关于先帝之死你但凡能一丁点有价值的情报,我都可以考虑免去你的鞭刑,甚至刚刚对我的不敬。你还有什么证人也都可以找来。”
杜伦就算是再迟钝,这时候也明白自己是被人给算计了,他这几天的调查,一举一动,全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他虽然还有一个证人能唤来,但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反而可能会给那人带来危险,就像是现在生死不明的胖猫一样。
见杜伦始终沉默,加尔斯也不打算再继续等下去,因为一边“好运的”杰罗梅的两条腿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估计是岁数太大,站的太久,体力就要不支了,如果没有杜伦打断,他现在应该已经将王冠戴在新皇帝的头顶,回去休息了。
加尔斯也不知道再等一会儿,他还有没有力气捧起皇冠,于是摆手,示意一旁的卫兵先将杜伦给押下去。
可就在这时候杜伦忽然又张嘴道,“我还没说完。”
然而在场的一众贵族已经有些厌倦了他的疯言疯语,听他这么说人群中传来一片嘲讽与讥笑。
人们都希望这场闹剧能早点结束。
杜伦不为所动,反而提高了音量,“他们之所以刺杀陛下,是为了让帝国陷入到混乱中。”
“谁?”